2013年3月2日 星期六

聽任



  一個農民把自己農場裡生產的雞蛋拿到市場上銷售,並在紙板上寫著“新鮮雞蛋在此販售”的字樣。有一個人走過來買他的蛋,並對他說:“老兄!你的蛋不新鮮嗎?為何要寫這兩個字呢?”農民覺得似乎有理,就塗掉“新鮮”兩字。
  過不久,又一個婦人走來,指著紙板上的“在此”二字說:“不在這裡賣難道還在其他地方賣嗎?多此一舉。”農民覺得婦人說的有理,又塗掉兩字。
  約莫一刻鐘後,來了一個中年人,打量半天說:這些蛋是賣的嗎?農民猛點頭稱是,那人指著“販售”兩字說:“這不是畫蛇添足嗎?”農民想想也是,就把“販售”兩字塗去。
  最後來了一個ㄚ頭,指著雞蛋問說:是雞蛋嗎?農民說:是啊!ㄚ頭說:你不寫還好,寫了反而讓人弄不清楚。農民看看紙板上只剩雞蛋兩字,索性扔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如果我們沒有主見,那外界的影響將無遠弗屆,最後甚至完全否定自己。這次反核公投就是很好的例子,核能是我們眾多能源項目之一,相信當時我們採取核能的理由也不只成本一項考量,而且對核安作過謹慎周延的措施,但今天卻三言兩語的就把一切努力置諸腦後,只以核安為重,那不是像這位農民一樣這裡刪那裡減最後把紙板也扔了,成了個什麼都不是。尤其把台灣引以自傲,自主性最高的公投也陪葬進去,最是不智。

2013年3月1日 星期五

體諒即是負責的表現



  有一位亞裔留學生早年在法國搭乘地鐵,進站時將車票塞進打票機裡打孔,只聽到“咔嚓”一聲,見票上有一圓孔壓痕,因趕時間就不再追究的上了車;一般而言,到站後出站,只要將票再塞進票機,就自動將票吸入,開閘放人;可是今天不同,那票塞進票機後卻發出警報聲,一旁的驗票員過來,從票機裡取出那張車票,檢查了一遍後,不問分由的開出一張一百元的罰單,理由是逃票。
  亞裔男子不斷向站務人員解釋,並指出該票上有打過孔的痕跡,只是該打孔機壞了,沒有成功打孔而已;但站務人員不願聽其解釋,堅持讓他繳交罰款後再提異議。男子想這不是自己的責任,分明是地鐵公司設施的問題,因此繳完罰款後,直接到地鐵公司總部提交異議。
  地鐵公司客服處擠滿了人,大多是來索賠的,理由多半是車輛起動時過速造成摔傷,地鐵人員只要旅客有此投訴情形,多半陪笑臉的在申訴單上蓋一戳記,請其至醫院檢查治療後再憑單申領理賠;男子見狀後對自己的申訴事項更充滿自信,心想連這種自己站不穩都可獲理賠,而自家打孔機未成功打孔就處罰旅客,兩相比較似乎更不合理,所以對自己勝訴充滿自信。
  然而輪到他向客服人員說明後,客服人員卻拿出書面規定清楚對他解釋說:這確實是逃票行為,其罰款上限為票價一百倍,而該稽核人員只處罰五十倍已是從寬認定了。男子不服說:這是貴公司設施故障所造成的結果,為何由旅客承擔?客服人員說:的確,這部打孔機可能是一時故障了,可是該站還有其他打孔機,也有站務人員可服務,而閣下卻任由錯誤發生,這是旅客應自行承擔的責任,所以作如此裁罰。
  法國地鐵的態度很明顯的認為旅客應有自我約束的責任,而不是凡事推諉;相較於我們社會的觀念是有很大落差的。例如這次反核公投的議題上就不難看出對峙雙方的態度都在推諉責任;反核者最喜歡說的理由是“安全第一,寧願付高電價成本也不願提心吊膽的過生活。”這種論調完全站在付錢買安全的合理性上,然而核能所提供的不完全是低廉的電價也有降低單一能源依賴程度及帶動產業發展的多樣性目標,而反核者卻執一縱百,這就像那位亞裔男子的心態一樣,我付錢搭地鐵為何還要負擔系統錯誤的責任;道理很簡單,所有的公用事業都是屬於這個社會中每一個人的,它有不完善之處要大家共同負起維護的責任,不是出錢不出錢的問題。同樣地,擁核者不能以每個人對危險的承受力都一致來論定,應該考慮如果有人堅持不要核電,他是否有選擇。

2013年2月28日 星期四

比狼可怕



  在一個偏僻的國度裡有一群人艱苦的生活著,他們要面對的是貧瘠的土地、寒冷的氣候及兇殘的狼;但人們對狼的侵襲最感無奈,因為這種威脅每在寒冷清晨的悲泣聲裡再次降臨人們心中;那伴隨刺骨寒風的狼嚎,黑夜裡閃著凶光的雙眼,及露著的尖銳狼牙都是這裡每個人揮之不去的夢魘。
  頭目最重要的工作是找勇士驅逐狼群,後來發現再多的勇士也敵不過狼;頭目開始舉辦各種勇氣比賽,項目從誰在樹梢瞭望台呆得久到點燃圍繞村子的火炬數;現在沒人再抱怨寒冷的氣候及貧瘠的土地,一切痛苦都是狼造成的。
  選舉頭目時的政見也都圍繞著這個主題打轉,本來大家都以提出的抗狼策略作為吸引選票的利器,後來發現這些策略都是空中樓閣,現在的競選主軸已是找出對手勾結狼群的激情言論。
  有一個人發現狼也跟人一樣需要飲水和食物,尤其在寒冬裡野外被白雪覆蓋,所有的小動物都躲進洞裡冬眠,唯一睡不著的狼還要出外找食物裹腹;近年來人類已完全佔據河谷平原地區,迫使狼往更高更冷的山裡去居住,那裡更缺飲水與食物,所以每當冬季來臨時,狼群便要下山與人一爭長短。
  這個理論一出便引起族人的廣泛討論,最後歸納出兩種意見;一者認為讓出河谷西面的一塊地並繁殖野兔供狼食用,使不致再危害人類的生命財產;一者認為去找狼的剋星熊,讓牠幫忙驅逐狼,但到冬季熊冬眠時,就以先前收集的尿液或糞便遍撒村子四周,阻止狼靠近。
  兩派意見爭執不下,並各自聚集了許多支持者,每天在廣場上爭論個不休。找熊幫忙這一派人的意見很快就撞牆了,一來熊也不好說話,甚至要的比狼還兇;況且那些熊的屎尿臭得能驅趕狼群,照樣熏得人難受;而且有頭目事先勾結那些收集屎尿的人從中獲利,弄得整個政壇就像毛坑一樣臭不可聞。
  但持讓地一派意見者執政後卻始終不見成效,狼仍不時侵擾人類,本來居住在那塊保留地上的人又都回去了,冬季裡他們與狼群競相捕捉野兔,所受的威脅更甚以往;這個情況讓本來趴在地上的熊派再度抬頭,正好把讓地派打成與狼勾結派,所以現在政壇不只臭不可聞甚至指控的口水亂噴,狼群的威脅一絲不減。
  如果最近你再接觸這些政壇人士,問他們到底有什麼辦法可驅逐狼群,他們會說出一大套天馬行空的計畫唬弄你,而私下對這樣的紛擾卻樂此不疲,因為驅狼需要勇氣與智慧,抬槓靠張嘴就行了。

2013年2月27日 星期三

進退有據



  一個政權若想長治久安必須要有“謀”與“策”:“謀”是指進取的方法,也就是爭取政權的方法;例如當年蕭何助劉邦爭得天下,最著名的一舉就是入咸陽卻不稱王,捨金玉而得天下圖冊。“策”指的是守成的方法,也就是治天下的方法;例如陳平當年就以一個“平”字協助劉邦治理天下,因此奠定了漢朝數百年的基業。
  特別指出蕭何眾多建樹中這兩件事的原因是楚、漢之勢自此消長分歧,項羽逐漸由盛而衰成了與各地豪傑爭地盤的局面,最後更作出絞殺楚懷王的錯誤決定而失去統領義軍的地位;相反的,劉邦卻能在韓信稱假齊王的事件上隱忍,分享權力,也因此才能招撫各地豪傑,逐步引領義軍成為共主。蕭何對劉邦的這兩項建議都說明了蕭何有更遠大的圖謀,而不願把力量花在與項羽爭奪近利上;此便是蕭何所設爭天下的謀略。
  而陳平的治天下之策是什麼呢?嚴格說來就是均利。陳平是劉邦眾多親信中少數非沛縣出身者,而且他來自項羽陣營,他能得到劉邦的器重是他利益均霑的政治理念;初入社會的陳平曾主持過家鄉土地神祭祀典禮後分肉給鄉親的工作,他都能公平分配,而且公開透明,所以很得鄉親們的認同,他甚至說:如果以後我能掌權主政,一定像今天分肉給各位一樣,讓天下百姓不再貧苦。所以利益共享就是治天下的策略。
  蕭何爭天下的謀略與陳平治天下的策略正是今天朝野政黨所應學習的;在野者想爭取政權必要像蕭何一樣有遠大的志向,不短視近利;執政者保衛政權就要像陳平一樣著重利益共享的公義原則。而不是像如今在野的民進黨一樣操弄民粹,在反核議題上不以正道爭取人民的認同,卻在公投的遊戲規則上計較輸贏。

2013年2月26日 星期二

醜陋的政治



  商湯在滅了夏桀後,唯恐其他諸侯說他是為了貪圖權位才伐夏桀的,所以故意把天子的名位讓給一個叫務光的人;但他又怕務光真的接受天子的名位。於是派人去跟務光說:商湯殺了國君,卻把弒君的罪名推給你,所以才讓位給你的。務光聽了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跳黃河自盡以洗清自己“弒君”的罪名。
  商湯的如意算盤是希望務光就此推辭,好讓自己“勉為其難”的就君位而已,沒想到這個務光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傻”,竟輕生了;本來以為假裝推辭的君位可以反彈回來,使輕鬆入袋,現在不但沒按計畫回彈,反而更棘手;於是只好順勢把一切“弒君”的罪過再擴大,然後全賴在務光一人身上,並由於自己的譴責,使務光深感罪孽深重而畏罪自殺了。這也就是後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這句成語的由來。
  從這個事件我們可看出務光的“憨厚”及商湯的“奸巧”;照現在人的說法是務光太不懂“政治”了,而商湯又太會耍“政治”手段了。什麼政治手段呢?有一個名詞叫做“聲東擊西”說的就是這個計謀;弒君這個罪名在當時任誰也承擔不起,而君位是許多人想“取而代之”卻又不敢形之於外的秘密;商湯起初的想法雖矯情卻仍不逾矩,然而卻由於務光突兀的行徑使整件事變得奸刻醜陋。
  像最近行政院突然把爭議已久的核四問題訴諸公投,反核陣營一時之間陣腳大亂,有人說現在公投門檻過高,執政黨包藏禍心想利用公投的高門檻阻擋反核運動;既然非核家園是全民共識,為何反對黨要擔心過半數的門檻呢?甚至氣急敗壞地咒罵執政黨“包藏禍心”?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本來作為對抗的議題現在被對手的一記公投攪亂了對抗的形勢;而針對公投議題正築起攻防的陣仗,核安只不過是政治議題,人民也只是被擺佈的道具而已。

2013年2月24日 星期日

物種生存與滅亡的密碼



  研究生物演化的學者可以把生物從單細胞到複雜如人類的整個物種演化過程繪製成一幅圖,那看起來就像一棵樹;每一個物種演化到極致時就一分為二,朝兩個不同的方向發展,其中之一是數量化,像與人類有共同高度的昆蟲,昆蟲在個體的精緻化上不如人類,但牠們的數量驚人,而且終其一生好像都在為生殖這個目的而存活著,像昆蟲有卵、幼蟲、蛹、成蟲四種態樣,一定有人會問為什麼要有這四種態樣?答案是牠們為了要適應環境的變化而衍生出這四種態樣,目的是生存下來。
  昆蟲還為了存活而自出生就各自演化成不同的個體,例如蜜蜂中有蜂王、工蜂、雄蜂的區別;就是打一出生就把各自的使命給固定住了,這一生就為一樣目的而活著,對個體而言是簡單的,對整體族群而言卻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所以昆蟲表面上是以數量作為保種的方式,但骨子裡卻有一套分工極細緻的系統操控著。這也就是我們要說的另一種適應環境的演化方式─差異化;像人類這樣具有高度精密系統的個體,既然每個個體都配備齊全,那個體的差異化就會顯現,目的則是利用差異化去尋求適應。
  綜合而論,昆蟲以數量取勝,人類則以差異取勝;整個生物的演化過程都各自保留以上兩種特性,例如昆蟲的社會組織與分工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差異,而人類生殖系統中如雄性的精蟲數也是一種數量取勝的方式,相互夾雜卻又各自隱藏生存的絕技,目的都是盡其可能的存活下來。越是險惡的生存環境如沙漠、深海、火山口,生存在該地的物種同質性高,數量驚人;而在環境適宜存活的地區,物種間的差異大,如亞馬遜地區的物種就稱冠其他地區。
  這種天演律是否為人類所接受呢?答案是否定的,人類間的差異越來越小,甚至同質性也越來越高;一樣的是非觀,一樣的價值觀,不只要求與他人一致無二,甚至也要求別人與己一致無二,所以強加自己的觀念於他人,否則就是異類,要遭全體人類的唾棄。這樣逆天而行的演化會導致極可怕的後果,譬如說人類可能會被同一種疾病一次性的毀滅而毫無招架之力;或者同質到只能接受同一種食物或能源而引發戰爭;甚至為一種大同小異的觀點開始內鬨不斷。
  其實我說的這些現象都在近一千年的人類歷史中反復不停的重演,我們可以確定,這種狀況會繼續發生,直到人類滅亡為止。人類不是也有如我一樣有智慧者能看穿這樣的宿命嗎?但人類卻也隱藏著那種數量集結的天性,所以即便看起來是非易辨的事也會形成多種意見集結的意識形態,最後爭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