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制時代的村長可以召大家到他家田裡幹活兒,酬勞是中午一個飯盒;陳午氣力大幹的活兒也特別多,一晌午能翻別人三倍的地,但還是一個飯盒,向村長爭取的結果是:你是人,人就有尊嚴,尊嚴幹嘛用呢?就是吃的跟別人一樣多,活兒卻幹得比別人好。陳午領回村長送他的話,想了兩天,還是想不透這尊嚴是個啥玩意兒,又找村長:
“這尊嚴能換飯吃嗎?”
“能換衣裳穿嗎?”
“ 我能不能不領尊嚴換口飯吃呢?”
問得村長很煩:那到底是你幹活兒還是我的飯盒在幹活呢?
陳午想了一晚上村長帶有豐富哲理的話,天亮終於想通了;到了田裡,他一鋤頭都沒動,等中午放飯,他就在樹下眼巴巴的瞅著飯盒;村長見他不幹活兒,過來責備他:怎吃了我的飯還不幹活兒呢?陳午好像又陷入五里霧中一般:怎這飯盒一動也不動,它能幹活兒嗎?
這故事裡村長口中的“尊嚴”是唬弄村民的玩意兒;飯盒自然就是陳午回敬村長的比喻。而今有比“尊嚴”更扯的話,那叫“共體時艱”;也有比飯盒更可笑的比擬,那叫“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