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2日 星期四

出賣靈魂


  畫師良秀精於繪畫的技巧卻不善於憑空想像,但他自幼就想成為舉世聞名的畫家,即使結婚生子各樣現實生活中的磨難都屈服不了他成就藝術的意志。良秀成為堀川家畫師已有十餘年,甚至女兒都賣進堀川家為奴,他仍不悔堀川給予他創作的機會及偶爾看到作品後的讚嘆,他是如此忠於堀川,有時甚至忘了自己與堀川間的主僕關係,也因此被家臣指責挨過皮鞭的抽打,但為了能在欣賞的主人面前一展才藝,他始終不悔。
  堀川又是一個怎樣的人物呢?他擁有貴族身分,在他封地裡盡情變換著各種驕奢淫逸的生活,他不真的喜歡良秀的畫,但他喜歡捉弄一個對藝術有狂熱的畫匠,更對自己能如此耍弄人性感到自豪。
  一天,堀川對良秀說:地獄長得是什麼個樣呢?良秀說:一定充滿了各種痛苦。堀川接著說:痛苦又是什麼呢?什麼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良秀回去想了許久,另一天他遇見堀川對他說:天下莫不以父子之情最親密的了,撕裂父子之情應是天下最痛苦的事。堀川又給了他一個難題他說:如何撕裂?良秀回家茶不思飯不想地要找出撕裂父子親情的辦法,終於他想到了,興高采烈地跑去見堀川,告訴他說:生死之別。堀川笑著說:如何的生死之別最令人揪心呢?
  終於良秀腦海裡浮出了一個景象,在地獄裡一對父子被活生生的分開,那兒子被牛頭馬面綁在一個囚車上,點燃烈火,兒子痛苦地哭喊叫著父親,臉上透著痛苦扭曲的表情。良秀整天在主人堀川的院子裡像瘋了似的自言自語,被堀川發現時將他叫了過去問道:你怎還不動手為我畫那地獄的景象呢?良秀說:我須要一個人真正被火燃燒時的痛苦表情。堀川聽了笑了笑說:也許我可以為你安排一個。
  次日夜裡,良秀聽到主人後園裡吵雜的聲音,便去探個究竟,哪曉得到了後院就發現許多帶著牛頭馬面的僕役將一個女子綑綁在一輛堆滿材薪的車上,這景象就似良秀所描述的充滿恐懼,良秀再一注視那女子才發現她竟是他賣入堀川家的親生女兒,她痛苦嘶喊良秀救她;一旁的牛頭馬面在後面扮成閻王的一聲號令下將火炬丟到材薪上,立刻雄雄烈火燃起,良秀女兒拼命掙扎,身體四處被火吞噬,她臉部的表情扭曲變形,最後化成一付枯骨。
  良秀記下了這樣驚心動魄的畫面,回到畫室後,快速地描繪出了一幅〈地獄變〉的圖像;待他擱筆時,他才驚覺那幅畫裡的女子正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再一次陷入痛苦中,那也正是他在畫此畫前所想要經歷的父子生死離別之痛;他已無法擔負這樣的痛苦,用一根麻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現實的世界裡,權貴階級為黎民百姓所設下的〈地獄變〉圖象何止於此,沒有未來的現實生活,妻離子散的悲慘結局;而他們卻能嬉笑怒罵地佈置著整人的局,面對法律他們可以“關說”可以“喬”;最可悲的是部分百姓還不明究理的以為可以成就“偉大畫作”似的忘了自己是誰,跟著權貴的號令起舞。

2013年9月11日 星期三

被特權關說變形的司法


台糖購地案再審的蹊蹺今天不言可喻,法律上再審的定義是刑事訴訟法明定的救濟程序之一,規定在第四百二十條以下,是「有罪判決確定後」,發現了本案事實中,原判決沒有認定的事實,或是原判決認定事實或證物、人證,證明是不實虛偽者而「足以動搖原判決」的結果者,才可以聲請再審。
法官認為再審的理由是法官說,提供這些簽呈資料的台糖人員並非估價小組成員,只是台糖內部的簽呈和建議內容,無法認定就是台糖售地的正式估價程序,但原判決將這些查簽和建議,列為論斷低估這些土地價格的依據。
但實際上估價小組並非每次售地都成立的法定組織,且台糖已有十餘年未出售過任何土地,而法官竟視內部簽呈及建議內容為無物,豈不是為再審找理由嗎?
重點是誰“關說”了台中高分院行政庭長吳火川推翻已三審定讞的案子而裁定再審?我們的司法真的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所以那些指責馬未審先判及特偵組越權的人都是這種司法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該受全民唾棄。

台灣賄選


  台灣在民主政治史上自始就存在賄選現象,即便現在在都會區的選民已對傳統的賄選─“買票”陌生,但以買票為基礎變換成請客吃飯或旅遊、晚會摸彩等方式的賄選卻充斥整個社會,尤其在一些口袋選區。
  什麼是口袋選區?這是發生在英國國會選區中的一個現象,就是一些經濟落後選區的人口數逐年遞減,而由一些具有權勢及財富的人所控制,他們不只本身在上﹝貴族﹞議院裡佔有席次,甚至以其權勢影響在下﹝平民﹞議院裡所分配的名額,進而控制該選區在兩院中的議員席次,影響整個政治運作;譬如說在舊塞姆勒就是很明顯的例子。
  這種口袋選區的選民是很穩定的,生活及意識形態也是彼此影響甚深的,所以在政治傾向上也易操控;在當時秘密投票制度尚未建立,所以一個異於他人意見的選民是很難在當地立足的,長久下來,持不同意見者就不願再投票,而造成該選區被囊括的現象。我們現在雖採不記名投票方式,但被細分固定的小投票區開票方式亦易於被操控,就像黑道買票集團就能以開票結果對當地票樁行賄。
  台灣民間所進行的賄選買票是透過社團組織運作,譬如請客吃飯,象徵性的以賣餐券的方式一面募款一面進行賄選,或者舉辦旅遊活動,或者以晚會摸彩的方式;雖不見強制性的對價關係,但藉活動集中意識形態相近的選民進行思想深化的洗腦教育,並且擴大影響,藉機利用政府的行政措施對這些口袋選民進行賄選。
  這種被許多政治人物描述為選區經營的賄選模式普遍存在於各縣市,因而使當地的派系坐大,直接跨越政黨的藩籬影響當地的政治傾向;例如嘉義縣陳明文當年帶槍投靠的效應。
  要摒除這項賄選的模式,唯一的方法就是不在籍投票或登記制﹝選民事先登記投票處﹞,但目前受到賄選集團民意代表的極力反對。

2013年9月10日 星期二

結黨營私


  近來大家對“關說”議題都很敏感,認為這是挾勢或以物質利誘迫使被關說對象遂其所願的一種密室行為,既不光明正大也充滿權謀,對政治風氣的影響尤甚。不過相對於“關說”的“遊說”就有天壤之別,其中最主要的區別便是一者為公一者為私。
  《戰國策》《國語》《左傳》及《說苑》這四本古籍中就紀錄了大量中國自春秋戰國以來各項遊說者的經歷及如何屈人之志的故事,其中《戰國策》略重遊說之術,而《說苑》則重遊說之義;不過都以史實來描述其過程及結果,對爾後許多君臣間政治議題上的辯證有很大的幫助。
  在《國語》中收錄了一篇〈趙宣子論比與黨〉正可作為今天政爭的參考:
  晉靈公時當政的趙盾向靈公推薦韓厥讓他出任司馬一職。在此之前,趙盾要測試一下韓厥這個人是否是可用之才,就趁與秦國在河曲交兵時,故意讓自己的車夫駕車衝撞行軍的隊伍,而當時韓厥見狀立刻以冒犯軍威的罪名將車夫處死,他的許多同僚見狀都認為韓厥冒犯了趙盾,前程堪慮;然而趙盾非但不責備他,甚至還對他禮遇。
  戰爭結束後召見他說:侍奉君王的人應該比而不黨。對朝廷忠誠守信舉薦恪守大義的人稱之為比;利用舉薦機會晉用自己親信謀求政治利益稱之為黨。我舉薦你正是因為看見你在處置冒犯軍威者這個事情上不徇私隱瞞,符合我所謂的義,於是為我所薦;我當初很擔心有沒有錯看你,因為萬一錯看了你,就是結黨營私,這不僅僅影響了我執政的清譽,也有損於國家;現在看來我該放心了,以後國政就交給你了。
  作為國家重要領導幹部,對於舉薦人才一事都謹慎如此,時時考慮自己是否舉薦了不適的人才,萬一不適就會被人說成是結黨營私,這對一個士大夫而言可說是極為恥辱的事。然而今日看到王金平院長及曾部長、陳檢察長他們在被揭發關說醜聞時都炮口指向特偵組,並一再為自己辯解,竟以“不退黨、不請辭”來頑抗,他們何嘗心中有國家,完全是以一己之私來經營自己的官場;還有媒體竟教他們以假處分方式保住官位為先,真不知今夕是何夕!

2013年9月9日 星期一

先民


  常喝鮮奶的人都聽過〈林鳳營〉這個牌子,其實它是台南六甲的一個地名,是當年鄭成功手下一員大將林鳳所駐軍屯墾的地方。
  林鳳是鄭成功的一名部將,有過人的膂力,曾隨鄭成功反攻大陸,一直打到南京,當時叫金陵,可惜中了清軍的緩兵之計,後又遭突襲以致功敗垂成,退守金廈。後又攻打台灣,從鹿耳門登陸台南,將荷蘭人包圍在熱遮蘭城裡,並擊退自印尼巴達維亞來援的軍隊。
  當時荷蘭人只將台灣當作與大陸沿海省份貿易的轉運站,或者收取一些原住民的獵物─鹿皮鹿角等,對大片土地未作開發,而鄭成功攻克鹿耳門後,反而無法取得後援,因此開始屯墾計畫,林鳳當時被分配在曾文溪北岸也就是今天台南六甲及嘉義赤山一帶,因為是軍人屯兵所在,就以其領軍者為旗號,故名〈林鳳營〉。
  次年,荷蘭人不甘被逐,又率艦自基隆登陸,鄭經就派他作先鋒,結果在今基隆暖暖四角亭一帶壯烈成仁。
  林鳳是近四百年來唯一率軍反攻大陸及收復台灣並捍衛台灣至死的人,也許這是偶然,但今天在台灣許多想登大位的人不但未曾為這塊土地盡過綿薄之力,甚至全憑一張嘴挑撥是非而得位,面對林鳳怎不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