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23日 星期六

恐懼而死亡



  沙皮狗與鬥牛犬是近親,都有兇悍嗜血的個性,但沙皮狗要比鬥牛犬更討人喜愛,關鍵在牠的兩個特性,首先沙皮狗皺巴巴的皮膚讓牠變得滑稽可愛;其次是牠一輩子只認一個主人,讓人覺得牠對人的忠心不二。
  可是沙皮狗越來越少,甚至已比大熊貓的數量還少,問題就出在牠的這兩個特性上;沙皮狗皺巴巴的皮膚讓牠容易感染一種黴菌引起的皮膚病,像人類的香港腳,但這種黴菌性皮膚病也好發在其他動物身上並不致命,使沙皮狗致命的原因是牠常舔發癢的皮膚而誤食黴菌菌絲的毒素,又因牠們多數是近親繁殖缺乏免疫力,所以容易造成肝中毒而死亡。
  另一項是牠一生只認一個主人的特性,所以牠只能由一個主人餵食,如果面對太多生面孔牠就會產生恐懼,拒食任何食物,最後導致死亡。
  動物因恐懼而死亡的例子不勝枚舉,其中一種在沙漠裡的兔子更是因此而瀕臨滅種;照說囓齒類動物的繁殖力都很驚人,會瀕臨滅種可見其死亡率超過出生率才會如此。沙漠兔恐怕自己會被沙漠中的其他動物吃掉,所以牠們不只狡兔三窟,牠們把自己居住的洞穴挖出七八個通道,準備在緊急狀況時能有足夠的逃生空間;可是沙漠裡日夜溫差很大,到了夜裡從各通道灌入的冷風能把兔子的血液凝固,因此只要牠們所居住的地方被狼或獵狗、狐狸等經過過,牠們就開始大量挖地道,最後被凍死。
  沙皮狗恐懼人類棄養而絕食及沙漠兔恐懼無逃生路而作繭自縛被凍死都是過度恐懼死亡反而逃不過死亡命運的例子,有點諷刺;但人類亦復如此,恐核而導致的反核論述都有一共通點,那就是核災終究發生,人類無一倖免,這就是過度恐懼的明証。

蒸汽機與核能



  歷史學家都把蒸汽機作為推動工業革命的原動力來論述,其實精確一點說,應該是蒸汽機的廣泛應用開啟了工業革命;蒸汽機早在西元一世紀希臘數學家希羅就已將其運用在一種叫做“汽轉球”的玩具供當時的人玩賞;可是其真正用於工業生產是拖到西元十七世紀才開始,也就是說它晚了近一千六百餘年之久,什麼原因呢?是它所要產生動力的鍋爐一直無法得到安全的保証,如果沒有足夠的汽壓就沒有足夠的動力能推動像火車、輪船、發電機之類的重機械,因此也不能真正的服務人類。
  工業革命是從英國開始的,由一個叫瓦特的人將其改良而廣泛應用;但是它原本的發明在南歐的希臘,諷刺的是後來整個歐洲掀起的工業革命竟又獨缺希臘;因為希臘人最早接觸這玩意兒,他們早已習慣把它當玩具看,所以傳統上被他們視為野蠻人的英國人廣泛應用時,他們還當那是一則笑話呢。
  法國人也曾想好好的利用它,但不幸的是在製造鍋爐的階段就因數次的爆炸而作罷,後來的工業革命也難在法國生根,因為法國人不願到有鍋爐的工廠上班,一直到二戰結束,法國人受到德國人及英國人的影響才開始廣泛使用蒸汽機;法國人算是一個懂得反省的民族,因為現在世界各國核能發電的比例都不及法國。
  世界上第一次被廣泛報導的核災是1979年美國三哩島事件及1986年車諾比事件,然後是2011年日本311福島事件,前後歷經33個年頭,但核電廠的數量竟在這段期間增加了百倍有餘,這說明了人類在增進幸福上是勇往直前的,而不是一味的退縮;台灣人不會像希臘人一樣把科技不當回事,也不會像法國人被聳動的言論搞得敬而遠之,以致落後近數十年。

2013年2月22日 星期五

安排



  希區考克年代,舞台劇正因為電影的興起而沒落,當時舞台劇的幕後都需要配置一名口技演員,為了戲劇效果,他要隨導演的安排在劇中作各式聲音的表演;但隨著影音科技在電影製作上的應用,電影中的配樂會因應電影劇情的需要找各種聲音來搭配,自然減少了對口技演員的依賴;柯爾便是那些口技演員之一,他連生計都出了問題。
  偶而一次希區考克排戲的機會,臨時想找一位口技演員來配合劇情模仿狗叫聲,但正式演出時是以預製的真實狗叫聲替代;柯爾在當天的排演中共叫了三聲,所以發放工資時領了三塊錢;柯爾等劇組人員臨要收工時,湊近到副導身旁問道:還有效勞的機會嗎?副導看了看他搖頭說:機會不大,現在都是真刀真槍的實幹,哪裡需要你們來模仿。柯爾堆著笑臉說:給少點錢都行,我還會學貓叫牛叫烏鴉叫。副導有些不耐煩的說:好吧!有機會一定通知你。
  柯爾於是沒事就往攝影棚裡去,想找更多演出的機會,可是多半時間是無功而返的;但柯爾發現劇情是編劇安排的,只要編劇老爺肯安排,劇組工作人員就能找他演出,於是他四處打聽編劇,在當時編劇就是製作,也身兼導演,就是整齣劇的靈魂人物,真正的老闆。
  柯爾無緣接近像希區考克這樣的大老闆,但有時湊近時他就耍弄口技,希望得到希屈考克的青睞;有一次希區考克問他: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每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愰盪。柯爾這才靦腆的回答道:我是口技演員,想找演出的機會。您能多安排些活兒給我嗎?希區考克應付多了這種毛遂自薦的人,沒多搭理就點點頭的離開了。
  柯爾仍不死心,仍舊天天到拍片現場湊熱鬧;有一天戲拍到一半下起雨來,劇組收工,希區考克向他招招手,問他道:你都會些什麼口技?柯爾如數家珍地向大老闆報告,希區考克說:叫一聲給一塊錢,什麼時候才能把日子過得像樣呢?柯爾臉一沉的說道:怪只怪我沒別的本事。希屈考克又問道:一個人叫掙錢有限,如果能安排多點人幫忙那就容易些了。柯爾點頭稱是,其實他不完全了解希區考克大師的意思;一個月後,“鳥”這齣劇推出了,柯爾每天帶著妻兒到劇場排戲,這便是希區考克大師所說的安排。

2013年2月21日 星期四

一杯牛奶的恩情



  珍妮佛從自家經營的早餐店落地窗向外望去,總在固定時段的自家門前斜坡路上,看衣衫襤褸的拾荒男孩推著那輛沉重的手堆車往上坡方向吃力的前進;手推車上裝著滿滿經過分類的回收垃圾,目的是坡那頭的回收場;男孩與體積碩大的垃圾幾乎不成比例,像一隻螞蟻把一個比自己身軀大好幾倍的飯團推往蟻穴;珍妮佛總打心底為男孩加油,直到他消失在坡的盡頭。
  冬天的第一場雪把路面弄得泥濘不堪,男孩幾乎是以吃奶的力量才完成這段坡路的,可是當第二場雪後路面結冰,稍一不慎就會使推車失控順坡而下。那一天垃圾的體積似乎又大了許多,完全遮住男孩的視線,推車左邊的輪子突然陷入一個窪地裡,使推車無法平衡而傾覆,一車的垃圾倒了一地,男孩也被垃圾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珍妮佛見狀奔了出去,清除壓在男孩身上的垃圾後,只見男孩一面喘氣一面看著散落一地的垃圾兩眼呆滯。
  男孩爬起身來扶正推車,再拾起垃圾裝進車裡,像是習慣了這種意外;不過他一邊整理垃圾,心裡一邊嘀咕著哪家女孩這麼犯不著;女孩回到自家店裡倒了一杯熱牛奶遞給男孩,男孩似乎還有些不領情,後來為了証明自己的男子氣慨接過牛奶一飲而盡,並作勢問道:多少錢?女孩搖搖手,接過杯子,頭也不回的進店裡去了。
  鎮醫院的豪爾看過護理人員填寫的書面報告後,二話不說的囑咐轉院,那是一名路倒病患的檢驗報告,初步判斷是急性膽囊破裂出血需要手術,除了要麻醉師外還要有大量的RH陰性血液以備不時之需,這些都不是鎮醫院裡所具備的條件。但鎮醫院距離城裡的教學醫院有近四十公里的路程,那是病患最危險的階段;因此在病患要上救護車前,豪爾再三囑咐不能在路上耽擱,然後握住病患的手安慰道:城裡的醫生和設備齊全,妳要振作起精神來。話說完,帶著呼吸口罩的病患向他搖手示意;這姿勢忽然讓他想起什麼。
  下一分鐘豪爾突然改變主意將病患留下,並一邊挽袖捐血一邊囑咐護理人員準備手術,大伙亂成一團,所幸病患術後情況良好;反而把豪爾給累得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次日院方財務人員與社服人員來向豪爾討論該名路倒病患的緊急醫療補助申領事宜,豪爾毫不遲疑的回應願代為支付一切費用。而後他端著一杯熱牛奶來到病榻前,女病患奮力起身致謝說:我應如何報答您的恩情呢?豪爾舉起杯子遞給珍妮佛說:三十年前的那杯熱牛奶都已為妳支付了今天的一切。

2013年2月20日 星期三

困難在一念間



  一位人性導師喜歡舉一個例子形容人在物慾世界中的迷惘,他說:有一隻果子狸發現一處葡萄園的圍牆有個洞,但自己身體太大無法進入,於是勵行減肥計畫,等瘦了鑽進洞後飽食一番;可是當自己吃飽後又胖得無法出來,只好再減肥一次,好讓自己出來。這故事說明一個人為了物慾不斷勉強自己,甚至扭曲自己,而達到目的後,卻忘了原本的自我,最後還是要回到原點。
  基於這個事例,可以有下列四種情況:首先是那隻果子狸事先就已經歷同樣的教訓,而仍執迷不悟,這是第一種情況;其次是那隻果子狸不再上當,迷途知返,這是第二種情況;再一種情況是果子狸把洞挖大,使自己自由進出,不再受制於洞徑的大小;當然還有一種是進了洞後就把所有通道封死,讓自己樂在其中。
  這個世界上當然以第一種執迷不悟類型者居多,其次是迷途知返者,再其次是突破現狀者,最後是唯我所用者。這也符合統治階級的區別,眾多的支持者是盲目的,甚至受其害還甘之如飴;另一種迷途知返者雖不願再度上當受騙,卻心無定主;突破現狀者需要勇氣與毅力,也是帶領人民走出黑暗的領袖;所謂唯我所用者即是人間聖主,求之不得。
  近來因為核四預算的追加而又引來擁核與廢核的爭議,反核人士以日本311福島核電廠所釀的核災為例主張廢核,理由是像日本如此嚴謹的管理仍無法避免核災的發生,台灣政府的鬆散無能怎能應付如此的災難?這句話其實只是要貶抑政府的能力而無關於核能存廢與否的問題,如果在野黨繼續如此詆毀式的廢核主張,到最後也只不過淪為意識形態之爭,而無益於核能價值的討論。
  從這次反核運動的再起,便可看出是以上第一種與第二種類型者相互混雜的意識之爭;擁核與反核陣營中各有這兩種類型的人,例如反核者中認為既已有311的教訓還堅持擁核者是執迷不悟,而自己的反核是迷途知返;同樣擁核人士也認為以311為例是以偏蓋全,枉顧台灣能源短缺情況而盲目反核是執迷不悟,加強核安才是迷途知返的作法;各執一詞,莫衷一是。其實以上兩種類型的人都無力改變環境,也沒有突破現狀的勇氣,所以只能流於口水之爭,對各自的立場都沒有幫助。就像當年海洋限縮了人的腳步一樣,把機會留給了跨過海洋的人。

文明在肯定中誕生



  有許多時候我們倒著看歷史會發覺它出乎我們意料的有趣,原因是當初先人窮盡一切努力的想解決的問題,而我們現在看來竟是如此稀鬆平常,甚至覺得不可理喻。
  大家很少會去想鞋子是怎麼被發明的,因為現在人會認為鞋子怎麼被發明的與我們現在生活一點關係都沒有,反正現在是有鞋穿了,何必庸人自擾;其實這就是歷史對人類的意義,我們經歷了那種沒有鞋穿的日子,由於各種情境讓我想用一種東西來讓自己的腳在行走時更舒適,所以窮盡一切方法,結果發明了鞋;但鞋剛被發明時並不如現在一樣物美價廉,甚至還被人笑話過,但這就是過程,現代人要體諒當時那段過程中的辛酸與荒謬,給發明者及鼓足勇氣願意一試的消費者按個讚,這世界才算完美不是嗎?
  鞋子在現代人看來一定認為是當時要解決腳行走舒適的問題,其實這是現代人的錯誤看法,因為現代人是以現代人的角度看問題的,現代人不穿鞋走幾十公尺都受不了,而當時的人類自出生就打赤腳,從沒有穿鞋的經驗,何來舒適與否的問題呢?所以鞋子在當時是因為其他原因被發明的,它甚至是為了臨時取代另一項物品的一時突發奇想,反正在當時一定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後,發現它有了另一種功能,才漸漸被人發掘出來再加以無數次的改良,因此成為了現在人必需的一種物品;所以其過程是坎坷的,但結果令人興奮。
  所以人類對歷史中許多不著邊際的奇思怪想都該給予肯定,而對於不斷的改革與改良更應給予鼓勵,因為人類由於歷史累積的這些經驗使我們現在生活得更幸福。不過人類也有一種劣根性,就是凡事見不得人好,總愛唱衰會或嬉笑怒罵;可能那也是某種推升進步的動力,但多數是懷有惡意的妒嫉心理,如何分辨它們的不同呢?就是以是否提出更高明的見解為前題,如果只是一味的嘲諷,那反而是阻礙進步的黑暗力量了。

2013年2月18日 星期一

愛可以不問理由



  美國一位企業家每到聖誕節前一週就提供一千輛自行車給全國需要的小朋友,事先不作任何調查或名單,只在《佛羅里達報》上刊登啟示由人申請;此舉讓許多善心人士及機構認為美中不足,理由是未能排富,把愛心用到真正需要的人身上。
  這位企業家從不對批評提出反駁,默默的作了四十個年頭,現在各地都有仿傚的作法,若問那些追隨者理由,他們都說不上來,只聽說過這樣一則故事,便義無反顧地追隨。
  也大約是四十年前,一個鰥夫和他兒子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艱苦日子,那年聖誕節兒子已懂得騎乘自行車的喜悅而向聖誕老人索取這項禮物,明信片寄出後如石沉大海,但父親仍不願讓孩子的希望破滅,他只能以各種理由來搪塞,所以撒了一個又一個的謊,最後一個在聖誕節的早晨;他的謊言是:“爸爸為你買的自行車在回來經過公園時,因上廁所時遺失了。”兒子從高度期盼中墜落失望的深淵,那一臉落漠是這位父親永遠抹不去的痛。
  這位父親在孩子的淚眼要求中又撒了一個謊,他在公園附近社區佈告欄裡張貼尋車啟示,上面還有兒子畫的自行車模樣;撒謊的父親對自己這樣的行為感到愧疚,但他似乎已走投無路,只能摟著兒子讓他在懷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個仍充滿希望的孩子和一個有口難言的父親在飄雪的聖誕節裡互相依偎。
  第二天,他從門縫底下發現一封信,裡面有一百元,還附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每有一個小偷,就會有一千個聖誕老人。”接著他陸續收到十幾輛自行車,最不可思議的是那虛擬的小偷也照著啟示上所畫車的形狀找來一部車物歸原主,還說自己是良心發現;孩子的父親面對這個局面是尷尬的,他留下一部車,其他都轉送出去。
  這則故事中的撒謊父親大家都猜想是那位四十年來每年提供一千輛自行車的企業家,可是他從來不正面回應,直到他以父親之名成立基金會時才透露他就是當年那個在父親懷裡睡了醒醒了又睡的孩子,他懷念父親更感念社會給他的溫暖。

2013年2月17日 星期日

心靈的監獄



  美國明尼蘇達州州立監獄最近來了一名新犯人,他已六十開外,所犯的殺人案就差一個禮拜就過了追訴期,在逃亡近二十五年的期間只作過一種工作─牧師;這些資歷足讓獄方的管理人員及犯人感到好奇,可是這位叫沃夫的人卻出乎一般人想像的冷靜;入獄後三個月,他與獄友及管理人員的對答都極為簡潔,臉上永遠是慈祥和藹的微笑。
  沃夫不願回答的問題包括:既然已逃亡了二十五年,為什麼要自首回到監獄?殺人犯怎麼做牧師的?可是在經過了一年以後,沃夫主動表白,他說:
  二十五年前,血氣方剛的我在酒館裡與人爭執,失手殺了人;當我清醒過來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甚至不管身上沾滿了鮮血,我在公路上攔下一輛貨卡,坐進去時才發現開車的是格林牧師,他在我們這個教區已服務了近半個世紀,我本要下車攔別人的車,可是他卻堅持載我;一路上我顫抖不止,腦子一片空白,他讓我坐在後座,用一條毛毯蓋住身體,不久我便進入昏睡狀態,醒來時是一個我從未到過的地方,從擋風玻璃看出去,格林牧師正與另一名叫葛里翰的牧師在禮拜堂前交頭接耳。
  後來我才知道我是被安排在這所禮拜堂渡過我後來的二十五年,格林每隔一陣子就來看我,我們三個人似乎有一種默契,就是從不提及我的過去。葛里翰牧師教我如何在作禮拜的時間服務教民,並到附近教區去慰問需要幫助的人,直到我接手主持教會的工作;但格林牧師仍刻意地來看我,儘管他已老邁。有一次我扶他上車,他在駕駛座上要求我與他一起禱告,然後睜眼盯著我看,對我說道:沃夫!你覺得自己心靈進過“監獄”了嗎?我一時被問住了,可是這句話卻一直纏著我不放,直到我收到格林牧師往生前給我的信;信中他說道:沃夫!如果你已進過心靈的監獄,那就選個地方做你該做的事。
  有獄友接著問道:後來呢?沃夫張開雙手說:我來到了這裡。又有獄友問道:什麼是你接著該做的事?沃夫說:我要一遍又一遍的述說我被救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