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29日 星期五

始作俑者



    歷史上最不聽孔子話的人要算是秦始皇了,有一事為証,就是在西安出土的兵馬俑,孔子曾咒罵: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意思是開始以陶俑來作陪葬的人,以後一定斷子絕孫!
    孔子為何那麼惡毒地詛咒率先使用陶俑陪葬的人呢?我們先從古代貴族的喪葬說起,當時的人認為人死後會到另一個世界去,所以貴族就要為死去的親人準備許多活著時的用品,連侍候他們的奴僕也應隨他們而去另一世界,讓這些親人在另一世界仍能過著活著時的生活,物品要下葬,奴僕也一樣要陪葬。這是一種很殘忍的喪葬儀式,經過多年的改良,把活人陪葬的習俗廢止,改以草紮的人來陪葬,可是到了孔子的年代,竟有人以比較像活人的陶俑來替代草人,孔子對此非常反對,認為社會已從過去不良的風俗習慣逐步向好的方向改良,但竟有人又想往回走,如果不予嚴格制止,就又會恢復過去的惡習,所以疾言厲色的咒罵那些走回頭路的人。
  秦始皇以陶俑在其地下墓穴中建立一強大的軍隊,為的也是繼續其統治帝國的尊崇地位,所以他不顧孔子所告誡世人的這麼一個典故,算是最不聽孔子話的人了。
   秦始皇死後過了70年,有一個帝王一反過去獨尊黃老治國的傳統,成為中國歷史上獨尊儒術的第一人,這個人就是漢武帝。他反對祖父漢文帝及父親漢景帝的治國理念,耗盡國家資源,從事對匈奴長期的戰爭。這樣不體恤百姓的帝王只是拿儒術作榥子,更加施虐人民,反而是孔子所想詛咒的帝王。難道漢武帝才是最不聽孔子話的人嗎?
     孔子所恨者是帶領社會走入歧途的國家領導,秦始皇固然是始作俑者,而武帝的窮兵黷武陷人民於水火的帝王,也應予詛咒。
    近來台灣的選舉沸沸湯湯,2008年台灣結束民進黨陳水扁的貪腐執政,民粹治國。如今又屆四年一次的大選,民進黨捲土重來,蔡英文主席本以清新形象博得許多中間選民的認同,但最近她以具煽動性的文宣重掀族群對立情緒;其所提名的立委不分區名單,又都充滿與貪腐勢力的妥協。台灣難道又要重新回到沒有是非只有立場的年代,那位將台灣從正途中又帶入歧途者,不就是孔子所謂的“始作俑者”嗎?

2011年7月28日 星期四

廉之真義



    廉這個字在〈說文〉裡的意思是:“堂之側邊”,就是廳堂的兩邊,以前人的房子高度是以屋樑的高度計算,樑又與側齊,所以廳堂兩側多高,就代表這間屋子的高度有多高。廳堂又是所有房舍中最高的,因此社會上就按階級來規定所居住房子中廳堂的高度,天子的廳堂有九尺,
諸侯有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這說明了封建體制下的一種社會規範,大家都必須遵守。廉就是這一種準則,不可逾越。也很清楚的是一種象徵,不致讓人混淆。
   這與一個人的操守有什麼聯結呢?廉是告訴人不可逾越,就是按照身分作相符合的事,後來引伸為一個人由他人所獲取的利益,要符合其所應得的標準。這標準也稱之為義,所以孔子說“見得思義”就是對廉最具體的解釋了。意思是審視自己所獲取的﹝包括有形的實物與無形的名節﹞是否合於義的標準,若符合則據為己有,不符合則拒絕之。
  匡章問孟子說:陳仲子不願接受他哥哥陳戴的幫助,認為陳戴領齊國的俸祿是不義之財,所以一個人跑到於陵這個地方隱居起來,餓了三天,連耳朵眼睛都失去了功能,自己慢慢摸到井邊上一顆被蟲咬過了的李子,吞了下去,才逐漸恢復視力及聽覺。這樣的人算是廉潔的人嗎?
  孟子說:在齊國諸多為官者中,我以陳仲子為操守最好的人。但像陳仲子這樣的操守能算是廉嗎?要讓大家都作到陳仲子的廉潔,除非大家都變成蚯蚓,因為蚯蚓只吃地表的乾土喝地底的水。難道陳仲子在於陵所住的房子也是像伯夷那樣有潔癖的人所建的嗎?還是像盜跎那樣的江洋大盜所建的呢?他吃的糧食也是伯夷種的嗎?或者是盜跎種的呢?那還不知道。
    匡章說:那有什麼關係!他親自編草鞋,妻子績麻練麻,到市場上去換自己所需的東西。何必管哪些東西是伯夷作的或是盜跎作的呢?
   孟子說:陳仲子不食他哥哥陳戴的俸祿,因為他認為陳戴的俸祿取之不義。而有一天他看見哥哥收受人家饋贈的一隻鵝,他就帶著責備的口吻對陳戴說:幹嘛要人家這咕咕叫的東西!過了幾天,他母親燉鵝給他吃,哥哥剛從外面回來,見了便說:你吃的不就是那咕咕叫的東西嗎?他一聽連忙跑出去,哇地一聲吐了出來。這是因為母親燉的是哥哥受人餽贈的鵝,而如果是老婆在市場上買的就可以吃;哥哥的房子是因為不義之財不能住,於陵的房子就可以住,這樣廉潔的標準是無法向一般人推廣的,所以只有把人變成蚯蚓才辦得到。
    孟子認為過於嚴苛的標準反而礙於推廣廉,所以不贊成像陳仲子這樣的標準。廉這樣的道德標準是該普及於世,還是要樹立標竿為人效法推崇呢?這就涉及了廉是否能清楚分別善與惡,如果只是模糊不清的,那就無法普及於世,只能以非常虛擬地概念來感化世人;如果可清楚分別,就不需要以虛擬化的人或事來引領大眾。不用變成蚯蚓也能人人廉潔。廉正是清楚明白的代名詞,沒有模擬兩可的空間。孟子所疑惑者是伯夷那樣近乎潔癖的道德標準,所謂不食人間煙火者。房子不是符合潔癖德性者所建,不住;食物不是符合潔癖德性者所植,不食。那就脫離了為普世價值的可能。
     匡章技巧地將潔癖與普世價值作了明顯的區隔,那就是若我們以符合廉潔標準的方式去換取的,就不再追究其來源是否合於義,也就是以合於義的行為可清白其不合於義的過往,如此則可為普世所遵循。
   孟子在後一段中對陳仲子行徑的非難,似乎是責怪其把自我的標準強加於人﹝陳戴與其母﹞。這一點是儒家思想中脆弱的部分,與法家放諸四海皆準的態度不同。儒家認為道德是具有階級地位者引領大家向前邁進的目標,無窮無盡。而法家認為德是一種明文界定的規範,適用於任何人。廉作為普世價值,就不只個人應遵守,也要協助他人共同來遵守。所以近來立法將行賄者也納入貪污共犯的概念即源自於此。

2011年7月27日 星期三

理性面對歷史



    中國歷史上有三個人在國家受到強大的外族侵略時,一反眾怒的主張議和,雖為國家安渡危急,卻為民粹所不容者。西漢文帝時的晁錯、南宋高宗時的秦檜、清光緒時的李鴻章。
    晁錯在文帝時,僅是一名太子家令,就是幫太子家打雜的管家。當時漢文帝被匈奴不斷擾邊的事所困擾,多次想大舉伐匈奴。晁錯便利用機會勸阻文帝,並建議實邊,以夷制夷。文帝因此打消了伐匈奴的念頭,讓漢王朝能養精蓄銳三十六年,直到武帝登基後第八年才對匈奴用兵。所以漢武帝能有如此之功績,實是晁錯當年隱忍主和的結果。
    秦檜的主和也被當時主戰派圍剿,所幸其有一個自私畏戰的主子宋高宗趙構支持,否則早就化為齏粉。秦檜的和議為南宋在財政、軍事等相對弱勢的情況下,延續了152年的壽命﹝北宋167年﹞,讓北方的遼、金等主要敵人都發生了質變。
    李鴻章是光緒皇帝時主要處理洋務的大臣,也是中國歷史上簽訂最多不平等條約的人。尤其馬關條約將台灣割讓給日本是最不被國人所諒解的。八國聯軍時簽訂辛丑和約,可謂已喪權辱國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但卻扭轉了中國被瓜分的命運,他在弱勢情況下,以各國在中國的利益相互牽制的策略,避免了一場瓜分的浩劫。
    在國家受到外部壓力時,也是國內民情最激憤時,這時充滿不理性的情緒,如“不惜一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等語。因此這時主張息事寧人者就成為眾矢之的,而能在這時仍以國家長遠利益作考量,不計個人毀譽者,實大丈夫也。
    去年亞運女子跆拳道項目,我國選手楊淑君遭判失格一案,消息傳來,群情激憤,當時我體委會副主委陳顯宗一句:吞下去。更使民眾對政府態度很不諒解,因而被迫下臺。但事隔一年,楊淑君卻撤告,証明當時我選手是有疏失。所以對照當時的不理性,那位副主委吞下去的一句話反而值得國人省思。而利用這種國人痛楚激發大家仇恨政府者更是卑鄙無恥。

2011年7月26日 星期二

歷史上的民粹



     說到岳飛及秦檜,幾乎都會說秦檜是奸臣,岳飛是忠臣。今天西湖栖霞嶺下的岳王廟,還有一個秦檜跪著的銅像。甚至民間還有秦岳不通婚的習俗,真比台灣藍綠鬥得還兇。
  先看秦檜到底什麼來歷?陷害岳飛前幹過哪些禍國殃民的勾當?他是南京人,出身是個進士,作過左司諫、御史中丞的官。他曾在金兵所包圍的情況下出面與金主帥完顏撻懶交涉,反對其立張邦昌為宋主,結果談判不成,被俘虜至金。因為完顏撻懶是金朝大臣中的和議派,所以對也主張和議的秦檜就分外禮遇,並在一次攻楚州的戰役中,將秦檜放回。等他回到南宋後,宋高宗趙構對於他與金和議的主張很贊同,所以拔擢他為參知政事,後又拜相。
  但這時剛繼位的高宗其實還不敢冒然採取和議,只由秦檜對外放話,結果朝中很多人是反對的,因為欽、徽兩帝還在敵人手中,朝中主戰派不肯善罷干休。所以這時的秦檜還被彈劾,說他主和是失敗主義者,被罷相職,等了八年才又復相職。
  在朝中主戰主和的兩股勢力,其實背後老闆都是高宗自己,表面上是對外的矛盾,骨子裡卻是他排除異己的手段。你想如果照主戰派的說法要迎回欽、徽兩帝,那把我趙構往哪擱?還有打仗的軍費打哪來?一定要民窮財盡嗎?可是說穿了這些事,群臣跟百姓把我趙構要當什麼看呢?所以戰不合我意,但又不能明說。主和要能取得金國長期的保障也不容易,況且現在自己是弱的一方,片面求和得不到便宜,所以求和的同時主戰派還要不時出來嚷嚷兩句,以免都讓金佔盡了便宜。
    從北方放歸回來的秦檜見了當時的宰相說了這麼一句話“若要天下無事,南自南,北自北,宋金互不侵犯。”這說法跟阿扁的一邊一國還真像。不過在當時,這說法很現實,宋雖弱,但仍有侵擾金的力量,金雖強,但環強恃立,內部又矛盾不斷,這種策略是可取得一時的安定。但朝野的民族情緒是很難掌控的,他的主張被批得體無完膚,其實都是代高宗受過。
    岳飛、韓世宗的大軍在前線的戰事時鬆時緊,金朝不斷施壓,甚至要脅要放回徽、欽二宗,讓你高宗玩不下去,高宗被逼表態,只好下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飛。當然秦檜又是一塊檔箭牌。秦檜的和議路綫暫時獲勝,是秦檜的政治正確。51年後,韩侂胄主戰,把秦檜從地裡挖出來鞭屍,讚揚岳飛的盡忠報國;秦檜又成了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了。但結果是喪師失地,國內甚至發生叛亂,宋主把他的頭砍下來送去給金人賠罪。所以是忠是奸竟是政治利用的工具,民粹可真是自古就有呀!

權奸悲歌



    魏忠賢在內廷得到了屹立不搖的地位,就還想往外廷發展,這可是滿朝文武的另一個叢林世界,一樣的生存法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首先就碰到一批自命清高的知識分子,這些人都多少跟無錫的東林書院有關,所以魏逆就把他們稱為東林黨人。他之所以在歷史上留下千古罵名,是在打壓東林黨的手段上過分殘酷,而且縱容親信的違法亂紀。至於說他比起前朝王振及劉瑾兩宦官的禍國指數,則不算太高。
  魏某在宮中擁有一支由太監組織的軍事武力,配備先進武器,人數最後竟達九千人,可說不可一世。有軍隊便罷,還有特務機構東廠及錦衣衛,所以當時有人稱他九千歲,真是名符其實。搞個人崇拜也是出了名的魏某竟為自己建造“生祠”,讓人膜拜,這舉措也使得想拍他馬屁的人找到了巴結的辦法,於是各地都建起了魏忠賢的生祠,連那戍邊的將領也刻扣軍費來建生祠,真比朝鮮金日成金正日父子還有辦法。
  這些囂張的行徑看在信王朱由儉的眼裡,是忍無可忍的,但他毫無對抗的能力,只好任由魏忠賢及客印月在後宮中為所欲為。
  朱由校沒有子嗣,在位七年過世,臨終前把帝位傳給信王朱由儉。朱接位時小心翼翼,深怕中了魏忠賢及客印月的暗算,入宮還自帶乾糧及飲水。不過這有些言過其詞,客觀的說,魏忠賢沒有篡位的打算,他認為朝野上下宮裡宮外都是他所能掌控的人,且朱由儉並無顯露其不滿,所以他也欣然接受這位信王成為他的新主子。
   朱由儉對魏的鬥爭是逐步細膩的,首先拔除客印月在後宮中的壟斷地位,其次是把魏的乾兒子兵部尚書崔呈秀革職。朱由儉是把倒向他的御史楊維垣,以一紙彈劾崔呈秀的奏章,把魏與崔先作切割,再收拾崔的,可見手法之細膩。整肅掉崔之後,外廷便起了化學變化,各級官員的彈劾魏忠賢的奏章像雪片一般的上來,其中一個貢生錢嘉徵的奏折歷數魏十大罪狀,最是猛烈。現在許多黑函都仿此,其來有自。崇禎帝讓人在殿前宣讀此奏折,把魏忠賢徹底擊潰,撤除其所有職務,令其去天啟帝靈前守靈,而後在其離京返鄉途中下旨賜死。這一切都在崇禎接位後三個月內完成,可謂大快人心。
  大明朝不完全由於一個魏忠賢的專權跋扈迫害知識份子及貪腐而亡國。更多原因是由於滿朝文武的攀權附勢,沒一個幹實事的,即便被魏忠賢迫害的東林黨人,也沒作出什麼利國利民的事來,這魏黨與東林黨的鬥爭也不過是權位的爭奪戰而已。反觀現在國親為了誰是正藍而爭得面紅耳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正藍是大樂透中獎彩券,究其原因,不過為求其政黨利益而已。

荒唐的人、事、時



  魏忠賢是河北肅寧人,家裡算是個小康之家,排行第四,出生後就以魏四稱之。他沒想到自己會當太監,還成了禍國殃民的大太監。在沒當太監以前還娶過一房媳婦姓馬,生了一個女兒,雖已成親,也長大成人,但就是不著調,每天吃喝嫖賭,還帶欺壓鄉里,整一個無賴漢。有一回輸了錢,被幾個賭友一激,拿把剪子就把自己那話兒給剪掉扔馬桶裡沖掉了,你看這性子就烈到這份上,不管老婆也不管他爹媽有沒有後了。對了那會兒還沒有抽水馬桶,是扔進糞坑裡揀不回來了。
    剪了卵蛋還能幹什麼?只有當太監了呗!魏四雖是個渾球,但人長得高頭大馬,也有機智,不過就是個文盲,當太監也分幹粗活細活的,像給人端屎盆子,給主子搓背洗澡的,也有拿筆桿替主子批公事的,不識字就幹不了這個。所以勸現在年輕人書是要讀的,有一天你如果落得給人家拎包,不識字人家恐怕還不要你呢!
  魏四在宮裡混了半天,像個球似的給別人踢來踢去,終於讓他在東宮的伙房裡安了下來。也有了個名─魏進忠。魏這個姓是跟著東宮掌事太監魏朝姓的,進了東宮,就成了人家魏朝的徒子徒孫。可魏進忠這個人有個本事是會看氣象,不是天氣冷暖的氣象,是人事氣象,誰得勢誰失勢,他是瞧得清楚極了,魏朝就是他瞧彆了的,王安才是他瞧好了的,果然王安在朱常洛是太子時就是陪太子讀書的太監,等朱常洛登基後,那自然是平步青雲,升到了司禮監秉筆太監的位子上,這可是宮裡最大的太監了。稍微介紹一下這位朱常洛先生,他是萬歷皇帝的太子,但卻不得萬歷帝的寵愛,一生中不時傳出他要被撤換的傳聞,太子作了三十九年,跟英國王儲查爾斯差不多。不幸的是,等他登基一個月就掛了。
    讓他的兒子朱由校揀了個大便宜,當太子不到二十天,就登基作了皇帝。東宮都沒住熱,掌事太監就是甩了魏朝跟了王安的魏進忠,他可是媳婦熬成婆,繼王安後成為下一任的秉筆太監。魏進忠怎麼討小皇帝喜歡的呢?一個用木頭作的玩具,這個玩具是魏進忠給他從宮外偷帶進來的,從此喜歡自己動手作,成了小木匠,他是情願自己幹木匠也比當皇帝強,所以什麼事都交給魏進忠給他打理,不識字也照樣作秉筆太監。怎麼批公事呢?教人把公事唸給他聽,然後他把意見說給那個人寫下來,呈給小皇帝看,然後發佈下去,居然也幹得有聲有色。
    當上了大太監名字也得改,改成魏忠賢,取這個賢字是避免人家說他不識字,他可是又忠又賢呢。
    魏忠賢竟然當了太監還把馬子,對象是小皇帝的奶媽─客印月。朱由校從小沒有媽,完全是客印月帶大的,野史記載她還是小皇帝性幻想對象,推估可能作過茍且的事。一個這樣身分的女人怎麼能看上一個有殘缺身子的魏忠賢呢?這女人早在王安還當道時,就因為與皇帝的茍且傳聞,讓人趕出過宮一次,後來不知怎的又進了宮,就覺得上回是王安在後面策劃整她的,所以這回入宮,就勾搭上魏忠賢,兩人聯手幹掉王安,讓魏忠賢成為宮中第一大太監,那她就可以再跟朱由校搞不倫戀了,所以魏忠賢當朱由校的王八,這三人關係真才叫鐵桿呢。
  一個荒唐的時代,一些荒唐的人,作了那麼多荒唐的事,種下喪身辱國的禍因!我們在這個時代是荒唐的嗎?我們是那些荒唐的人之一嗎?但回首過去,我們也曾隨政客起舞,作過不只一件荒唐的事,會喪身辱國嗎?都是問號。

2011年7月25日 星期一

有一種選擇可改變世界



     一定要相信一句話─“天底下沒有天生的壞人。”這句話特別適用於明朝的嚴嵩,他自小是個神童,八歲就成了“生員”,這可是繁複科舉制的第一關淘汰賽,官場現形記裡的范進五十八歲才考上生員,可見嚴嵩是如何優秀了。可到了十六歲那年,準備參加鄉試﹝中了就是舉人﹞,沒想到老爸掛了,按規矩得等三年才能參加國家考試,這叫“守制”。三年後就是十九歲,完成了第二關淘汰賽,成了舉人。第二年參加會試﹝中了就是進士﹞,可厄運自此開始,一試不中,再試又滑鐵盧,直到二十六歲才中進士,被選為翰林,成為庶吉士,就是領公俸等缺的儲備幹部。一幌三年,還沒遞補上,把個老媽都等掛了,又得回家“丁憂”。一直就在家混了十年,四十一歲才應他老師楊廷和的邀,到翰林院作編修,還是等缺。
   過了一年多終於派下一個差事─傳旨,這是所有欽差中最低一級的差,不費腦,只管跑。但有一次,他正往江西臨江的路上,遇上寧王叛亂,這旨也傳不了了,乾脆開小差回家。過了兩年,寧王亂平了,老皇帝走了,新宰輔楊廷和又想起他這弟子來,就又把他叫來北京。到了北京,說他的缺在南京翰林院,這不是折騰人嗎?可這一回不一樣,他躲過了京城裡的一場鬥爭,就是大禮儀事件。把楊廷和給鬥垮了,弄來一個桂萼作宰輔。可這個人是他老鄉,把他提拔到國子監作祭酒,相當現在中研院院長。後又作禮部尚書及吏部尚書。禮部尚書任內發生一件事,就是嘉靖想把自己沒當過皇帝的父親入廟,並假造一個廟號叫睿宗。這是何等違反傳統的大事,百官沒有同意的,嘉靖就讓專管這事的禮部尚書嚴嵩來評評理,嚴嵩思前想後,寫了一個奏折,極盡文詞之美,就是沒內容,更沒說這事是該如何處置,整一個大法官決議文─“目哉公啥”,嘉靖把他叫去,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作出了裁示,就是按禮法,睿宗可入廟。真是跌破大家眼鏡。嚴嵩對別人看他的眼光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還寫兩篇文章歌頌嘉靖的英明。這讓他對官場有了一個與以往很不一樣的想法及作法,就是拍馬逢迎才是為官之道。
    他在官場上的第一個鬥爭對象是夏言,這個人算是個公正無私的人,不講情面,連對嘉靖也是愛理不理的態度,但嘉靖不能沒有他,為什麼呢?因為夏言會寫青詞,這是嘉靖修道祭天要用的,文體很複雜,唸完就燒,所以我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碗糕。因此不管你嚴嵩怎麼詆毀夏言,他就是屹立不搖。嚴嵩這時已六十餘歲,想文章不如夏言,就苦練,每天在首輔辦公室起早貪黑的練,這有兩種作用,一種是練文章,一種是練家給對面嘉靖修道房裡的嘉靖看。還真有效,是嘉靖看了有效,不是文章練得有效。嘉靖賞給臣子的香葉冠事件,徹底把夏言給革職了。所以現在下班沒事還賴在辦公室不回家裝努力的,都是學嚴嵩的厚顏無恥。
    嚴嵩獨攬大權是又發動了言官罵走翟鑾後的事,後又獲嘉靖任命為吏部尚書,真正貪墨是自此開始。有趣的是當時的都察院御史每年選拔貪污官員排行榜,嚴嵩都是榜首,而且不只上奏皇帝,還公告周知。就是沒辦法把他拉下馬來,什麼道理呢?因為現在就只有他會寫皇帝祭天的青詞了。嚴嵩毫無治理能力,對事情只會專斷,甚至他已成為這國家唯一的掌權者。這讓我想起淘汰劣質法官的“正己專案”,司法院長及總統當它是屁,放過就算!
    再回來說嚴嵩,誰把他鬥倒的呢?是那個會寫青詞的夏言,証明什麼?不是夏言廉能,是夏言會幫他寫青詞。所以誰才是明朝中葉由盛而衰的罪魁禍首呢?自然是嘉靖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當家作主的你呀!你選擇給你一千塊津貼的還是能改善國家體質的總統呢?

2011年7月24日 星期日

落葉勿隨流水逝,化作春泥更護枝



    宋先生一句不排除參選,搶盡最近媒體版面,綠軍以充滿權謀,看好戲的口吻盛讚其行政能力,斥責國民黨對其打壓,不厚道;藍軍以親痛仇快的比喻勸其以大局為重。我如果是宋先生也不知如何是好,一來如未作最後一搏,親民黨這塊招牌就得收起來了,老宋真要走入歷史的山洞了;參選嘛!又恐真的把國家交給了沒有政策只有牢騷的民進黨,後半輩子不就要矇著臉過日子了嗎!
  的確,參選是民主政治每個人的權力,可是幫甲打乙,非卿所願。想想這輩子讓人民在選票上往自己像片上蓋章有四回,第一次最風光,還成了第一任民選省長,就一個字“爽”;第二回是含怨選的總統,從頭到尾一個“怨”字形容,從把那頂省長烏紗帽摘了算起,沒一天不挨罵的,說什麼“提籃子假燒金”,最後還往背上捅一傢伙;第三回一個“奇”字就足以形容了,選前國親和,跟四年前的對手搭擋,這真是想不到的事,不過起頭聲勢都還不錯,可到了投票前一天,兩顆子彈把我們的夢都打碎了,在凱道上靜坐,一場大雨下得大家都不知道這戲還怎麼唱下去,美國朋友叫咱撤,咱就糊里糊塗的回家了,洗了澡躺在床上,是怎麼也沒把這事想明白,第二天,那老傢伙硬說咱昨晚去搓麻將了,你說輸了就輸了吧,幹嘛再踹一腳。第四回參選台北市長,一個“憋”字可形容,提都不想再提。要再來一回嗎?又是哪一個字可行容呢?前面四個字是“爽”、“怨”、“奇”、“憋”,這最後一個字肯定是“了”,不信哪天請萬水去找個測字的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