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2日 星期六

義刑義殺,勿庸以即



    先依法令的精神教育人民,使其了解立法的原則,這時執法要秉寬厚的態度容納人民的錯誤,且恭謹的引導其向善;進入第二階段,就要公正和諧的去觀察他們的行為,且給予公正的決斷,然仍以輔助他們遵守法令為原則;到了第三階段,就必須對守法的予以獎勵,對違法的予以懲戒,且適時的提出法令執行上的檢討。
  尚書上有這麼一句話:“義刑義殺,勿庸以即,女惟曰:未有順事。”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無論如何正義的刑罰,都不用急著實施,你都可以說:我仍未使人民理解避免刑罰的方法。這就是在實施刑罰之前應先教育人民的原則。
    最近有幾件案子是與此原則相印證的:一件是鐵路局員工蔡崇輝的殉職案,一件是大埔拆遷戶的上訴案,如果政府都以嚴格的標準視之,兩件案子都可能要費時多年始能定案,屆時當事者即使能獲理賠,也已不符當事者的利益;所以政府若能秉寬厚的態度容納人民的錯誤,對引導全體人民向善,可能比堅持執法的立場還要有價值。
    

劃策



     現在真正能為國家謀畫者,一不可使政策利於他國而不利於己;二不可只憑過去的成功經驗處理現在所面臨的問題;三不可引遠水救近火,不顧人民的感受。
    台灣的軍購便是美國拿來作為政治籌碼的工具,用來作為與中共的談判籌碼;作為回饋軍火商的彈性訂單;還可作為台灣人民對美傾斜的溫度計。此便是利於他國而不利於己的政策。
    台灣曾為亞洲四小龍之一,靠低廉、靈活的產業配合度,擠身世界工業產品的供應大國。而今天亞洲新興國家都已逐步取代台灣的供應位置,台灣目前的貿易成績多靠貿易服務一環獨撐,其工業生產比例正逐年下降,未來勢必轉型以服務業為主,尤其在層次較高的服務業上,台灣可藉自身與中國的聯結及與世界的接軌的優勢創造新奇蹟,所以政府不可以一貫的思維再浪費可貴的資源在沒有成效的建設上,例如具污染的石化產業。
    好高騖遠也不是政府設計政策的態度,譬如台灣的高等教育,固然能吸引大陸學生來台就讀,但若不能與其他歐美先進國家的大學生一樣具競爭力,則也只是曇花一現,自曝其短而已。台灣若以交流的短期目標逐步發展具競爭實力的科目,將更為切實。

君人者能去賢巧之所不能,守中拙之所萬不失,則人力盡而功名立。



    治理國家的人要能不依靠賢人巧匠的智慧,而照著中庸笨拙萬無一失的方法從事,則只要盡力而為,便自然可獲致功名。此名句是韓非子用人一篇中的總結。勉勵主政者對舉用人才不可迷信賢巧,而要重用作事遵守一定規矩,持之以恒的人,這樣只要努力便可逐步看到成果。機巧只能憑一時之風雲際會,對國家長期的發展是沒有幫助的。
    但現在民主政治每隔四年就要改選,對固定個人也有得連任一次的限制,所以政治更迭是極其頻繁的,往往許多政策無法得到實際的落實,就面臨改弦更張的命運。人事的更迭亦復如此,所以政治講求短線操作,效果要求立即直接,也因此犧牲了許多真正能造福社會的人才。
    最近大家都面臨台灣的社會公義問題,可以說的很簡單,就是如何增加富人的課稅,增加社會各階層間的流動。其實只要更改部分法令或者嚴格部分執法就可達成,但為什麼政黨一再輪替,而社會公義的立法與執法卻仍不動如山呢?那就是我們的政治結構已被某一階層的意識所壟斷滲透。譬如現代資本主義的概念就是政府改善投資環境,吸引投資,增加就業。政府對人民的唯一責任就是提供足夠的就業機會,而增加投資是不二法門,為吸引投資,減稅、污染、忽視勞動權益、扭曲社會資源都在所不惜,社會正義就是在這種意識中逐漸流逝,所以人民應對政黨施壓,拒絕選前的籠絡及賄賂,絕不可對不公的政黨及政客妥協。

立場反覆



  一個人早上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出門,午後下了一場大雨,怕弄髒了衣服,換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回家。到了家門口,被自家的犬追著吠叫不已,那人氣得拿棍子想打,家人勸阻說:換了是你看到我們家小白全身染黑了,也會奇怪不是?
  這故事說明一個人的舉止是由他長期給人的印象所理解的;若違反了,就會引起別人的錯愕及不解。蔡主席在領18%又批18%時,綠營認為她是合法領取,合理批評;在李登輝涉案被起訴時,仍不改行程的牽其手批政府政治炒作,政治追殺,綠營人士認為她情義相挺。在是否特赦陳水扁問題上,卻左躲右閃,綠營支持者認為她兼顧人民的感受。但最近所公佈的不分區立委排名,卻引起許多綠營人士的批評,不是蔡主席有什麼不同,而是綠營人士在面對關係自己利益時的反覆。所以部分綠營支持者對2000及2004年支持陳水扁很是懊惱。而如果仍以雙重標準來檢驗政治人物,以後還要再後悔不只一次。

2011年7月1日 星期五

大國之戲小國



  晉國人要攻打邢國,齊桓公要去救邢。而鮑叔牙說:太早了!邢國不被消滅,晉國的軍勢也未被消耗,齊國此時救援,就顯得不那麼重要。況且救邢國的功勞不如恢復邢國的功勞大。於是桓公就暫緩發兵。
  這個故事說明一個靠他國來維護自身安全的國家,是多麼卑微。台灣在兩岸軍事評估中都已處劣勢,而美國軍售台灣或承諾維持台海安全,都要求台灣能抵擋共軍兩週,以便其軍事佈署及反攻。大家試想台灣在飛彈炮火及四面登陸的解放軍包圍下,會是什麼模樣?而美國又如何恢復?台灣人實無法接受這樣的安全保証,如果台灣人仍陷在美國所提供安全架構的迷思下,則台灣人就像套著鍊子,全身染著虎斑迷彩,裝著義齒,不斷狂吠的馬爾濟斯犬罷了。

是非



  有一個鄭國人有個兒子,將要出門遠行,就對其父說:家西面的那道牆倒塌了,應趕緊修好,否則就會遭小偷。鄰居也同樣跟他這麼說。但未及時修好,真的遭了小偷,那鄭國人稱讚自己的兒子聰明,能料事如神;卻懷疑鄰居是小偷。
  這故事說明同樣的建議來自不同背景的人,卻有不同的反應。最近,民進黨公佈不分區立委名單,柯建銘名列第二,遭同黨王幸男批評涉豪賭,操守不佳等。引起許多民進黨內部的迴響。其實,柯建銘曾涉及全民電通背信案,及花蓮砂石關說案,當時就有媒體批露,並質疑其交友複雜,操守不佳。可是同樣的批評卻被綠營人士作不同地解讀,以致造成今日政界只講立場不講是非的後果。

2011年6月30日 星期四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話說吳王夫差從子貢議,準備進軍齊國,圖霸中原。但太子友卻受太傅伍子胥的影響,反對其父涉足中原。於是故意演一齣戲想來感悟父親。
   他清晨拿著彈弓到後花園去玩,弄得一身衣服鞋子都濕透了,被吳王撞見,就責問他。他說:孩兒在後花園玩耍時,聽到一隻蟬在樹上叫,就爬上樹,仔細觀察。那蟬在枝頭上肆無忌憚的唱著,卻不知有一隻螳螂正在牠身後,張著雙臂準備捕食;螳螂只顧眼前的蟬,卻不知另一樹枝上有一隻黃雀已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我這時正拿著彈弓瞄準黃雀準備將牠一彈射下。卻不慎一腳踩空,從樹上跌落下來,摔在水坑裡了。吳王夫差說:這叫只貪圖眼前的小利,不顧後患,是愚蠢的。太子友說:還有更蠢的呢!齊國想伐魯,卻不知吳國已召集了全國的軍士,準備趁其不備而攻之;但吳國以為這樣可征服中原,遂不知越國也已號召死士,準備來報仇了。您說這是不是比螳螂黃雀還蠢?吳王一聽,氣得大罵太子中了伍子胥的餘毒。
  這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典故由來。最近民進黨公佈不分區立委排名,卻被綠營人事大肆批評,理由不外派系妥協,排除異己。由這份名單可看出蔡英文獨斷的結果,未必能提出新議,但卻先重傷綠營內部,造成分裂。綠營雖近來有恢復之氣,但卻缺乏信心,所以任由蔡英文主導,但時日一久,就會發現蔡英文沒有想像中的才能,但頑固堅持卻不輸任何人,這由近日其處理不分區立委及ECFA議題就可看出。蔡英文這隻螳螂雖伸臂攮物,但綠營派系則如黃雀般伺機於後,可不儆乎!

憂在外者攻其弱,憂在內者攻其強



  齊國的陳氏成為一個大家族後,被封在田,所以從此改姓田,傳到了田恒,也就是齊簡公的時期,取姜氏而代之的企圖心就更加強烈了,當時齊國仍有高姓及國姓兩大家族,所以田氏要想篡奪,就非要將這兩家鏟除不可。於是利用魯國與吳國曾聯合伐齊的矛盾,慫恿簡公教訓魯國,以報前仇。還舉薦國書作為伐魯大軍的統帥,率軍至汶水,準備一舉殲滅魯國。
  子張得知此消息,就緊急來告孔子,孔子大為震驚,認為魯國乃父母之國,不可不救。於是就派子貢到齊國去,想勸止這場戰爭。子貢是一善於計謀的人,他先至汶上求見田恒。田恒知子貢此來必遊說其放棄伐魯,所以擺出一付愛理不理的態度接待子貢。子貢對田恒擺出的威嚴軍容視若無睹,等主客坐定,田恒就開口說:先生此來,是為魯國作說客嗎?子貢微笑道:我這次來,純粹是為齊而非為魯,相國誤會了!田恒想這子貢油嘴滑舌,到此地步還裝作一派輕鬆模樣,便問:願聞其詳!子貢不急不徐的說:魯國是一不好對付的國家,相國怎選擇這樣的國家下手呢?田恒問:怎麼說?子貢說:魯國的城牆不高,護城河也極淺,國君更是弱不禁風,大臣無能,老百姓也對戰事不熟悉,所以我說魯國是一不好應付的國家。如果我是您,就選比較強大的吳國下手,吳國是較容易應付的國家。田恒聞此言,越聽越糊塗,就生氣說:你來此顛倒是非,到底要說什麼?子貢只笑笑,面向田恒,使一眼色。田恒知其話中有話,於是摒去左右,說:先生直言無妨!子貢說:所謂“憂在外者攻其弱,憂在內者攻其強。”相國只不過是想去除本國政治上的敵手,憂在內,因此應選擇較強的吳國下手,使相國的敵手被強敵所困,如此相國才可專齊政不是嗎?若是選擇魯國,那等於給敵手製造立功的機會,等他們凱旋之時,相國在齊國的地位就不穩了。田恒一聽,臉色由怒轉羞,又問:可是兵已至汶上,現在再轉向吳,不是自打嘴巴嗎?子貢說:此事交給我辦。
   於是趕往吳國去見夫差,對夫差說:吳魯聯軍伐齊,使齊憎恨不已,現已發兵汶上,準備攻魯,接著就會來伐吳了,大王不如趁其伐魯,出兵伐齊,收萬乘之齊,服千乘之魯,如此則可稱霸中原了。吳王夫差一心想稱霸中原,見機不可失,便同意出兵伐齊。
  齊見吳出兵來攻,便緊急調轉伐魯大軍南向禦吳。
  子貢此計可謂解了魯國之危。其遊說田恒的那句名言“憂在外者攻其弱,憂在內者攻其強。”成為後世許多政治陰謀家運用的手段。在2004年大選時,有一句台語諺語很是傳神“攏是阿共ㄟ陰謀”。民進黨為在大選中獲得過半支持,便不斷想升高與中共對立的形勢,任何國內外事務都牽扯中共的陰謀作祟,然後反射至選戰上,激發選民對傾中的國民黨唾棄,就是這項計謀的運用。而今馬習會遭到民進黨猛烈的炮轟也是深化民眾對國共兩黨聯手打壓本土政權的策略,此舉卻也在民眾面前曝露了民進黨在兩岸事務上的弱點,正中馬“憂在內者攻其強”的戰略,所以兩者易勢,可能有逆轉選情的影響。

2011年6月29日 星期三

與清光緒一樣命運坎坷的魯昭公



    魯昭公是魯襄公的兒子,在襄公的執政時期,續任三朝元老季孫行父為相,因此季氏一族是從他曾祖父起就壯大的了。襄公死時,昭公已十九歲,但仍像小孩一樣幼稚,朝中老臣穆叔就不想立他,但季武子堅持立他為君,這也算咎由自取。
  昭公一上任,想要在國際間拉攏的對象就是晉國,但晉國似乎很不給他面子,數度他要到晉國去拜訪晉侯,都遭到婉拒。好不容易楚國來使請他去參加楚靈王章華宮的落成典禮,就隆重的舉辦了一次盛大的國是訪問,楚靈王見昭公隆重來訪,便以一寶器致贈,但事後竟又後悔,耍了一手段才把寶物取回。這件事使昭公看清了楚國的面目,遂又轉向晉。
    昭公一生沒作什麼不對的事,卻落得失國客死異鄉的下場。更可笑的是手底下權臣的互鬥把他扯進去,然後矛頭指向他,把他驅逐出魯。自始季氏與郈氏的爭執是一場鬥雞遊戲,兩人相持不下,就各自回家拉了人馬海幹一場,不分勝負。但季氏在朝為官,便向魯昭公參奏郈氏,請昭公出兵討伐,昭公不許;請昭公將其封邑另遷,昭公還是不許;將他的爵位降等,昭公一樣不許。惹得季氏大怒,便聯合孟孫氏及叔孫氏三家一起叛變,將昭公趕出魯國。
    昭公投靠齊國,齊景公想幫昭公復位,但景公的一名大夫說:宋元公去幫他到晉國說情,結果半道上死了;叔孫氏想把他接回國去,也無緣無故的死了;這魯君分明是遭了死神的詛咒,誰幫他誰死。景公一聽,也把助昭公復國一事置諸腦後,不再提了。
    昭公只好再去找晉國幫忙,晉國的六家大夫,全被季氏收買,沒有人贊成助他復國的,最後竟流落至一乾侯的地方死去。
    在這故事裡,我們看到季氏的跋扈,他當初執意魯昭公接任,然後因昭公不照其意懲治郈氏,他就翻臉,聚眾驅逐昭公,並在國際間封殺昭公的活動空間。季氏代表的是一種權勢和利益,符合其利益者,他就以權勢加持你;相反地,他就打擊你。政治家可不斷創造新的利益,使人附從;政客則以權勢脅迫別人交付利益,以滿足自我。

2011年6月28日 星期二

誠信



     在《君臣之義》一文中,講到衛獻公被寧殖及孫林父驅逐,另立觴公,後來寧殖死時,交待兒子寧喜,要試圖使獻公復位。獻公後來得知寧喜有意恢復,就派自己親弟弟公子鱄﹝字子鮮﹞去帝邱城﹝衛都﹞向寧喜輸誠,並誓言一旦使其復位,就將國政交給他處理。公子鱄說:天下哪有沒有權的國君?國政大權都交由寧喜是作不到的,以後必反悔,我不作失信於人的事。獻公說:如今我流浪在外,什麼權都沒有。若能讓子孫再祭祀先人,就已足願。我必不食言,連累於你呢!鱄聽獻公態度如此懇切,便答應去見寧喜。
    見了寧喜後,把獻公所承諾的約定都鉅細靡遺的說給寧喜聽。寧喜說:您若能保証,我便全力以赴。鱄向天發誓說:我若食言,以後不再讓我吃衛國的糧。寧喜於是同意。等獻公復位後,全權委由寧喜專政,但過不多久,就又寵信一位公孫免餘的大夫,他向獻公獻計,兩人合謀刺殺寧喜以奪回政權。
    行動後,朝野譁然,寧喜屍陳於朝,公子鱄得知後,不及穿鞋就入朝撫寧喜屍痛哭,並以牛車載妻小出奔晉國去了。獻公派人阻撓,他隨手抓起一隻雞,拔佩劍剁下雞頭說:我及妻子若再踏進衛國土地,就如此雞。
    現在許多人選舉時,在寺廟裡剁雞頭發誓的起源就是得自於此。然經過了近五十年的地方選舉,也不知剁掉了多少雞頭,政治人物說的話依然難取信於民。2008年有一位候選人曾誓言:“若落選將退出政壇”,而今落選已三年有餘,政壇卻從未少過他的發言及露臉,嫌自己聲音不夠大,還搞個電臺來發聲,嫌自己聲名略降,便不時鬧個新聞,讓大家莫忘。其誠信真比屁不如。

2011年6月27日 星期一

嚴己寬人



  魯文公過世,本該由太子惡繼承,但當政的公子遂卻與文公的次妃敬贏勾結,準備廢嫡立庶,由次妃子公子倭繼位。但國內仍有阻力,就往齊國去求見齊惠公,讓他擁立公子倭為君。齊惠公同意,公子遂就回國,一舉殺了公子惡及其弟公子視,將他們的母親姜氏趕回齊國去。公子倭繼位後就是史稱的魯宣公。
  他的弟弟叔肸看到這一場血腥的宮廷鬥爭,很不以為意,就連他哥哥的登基大典他都缺席,有人問他為何不出席,他說:我並不討厭富貴,但看到我哥哥,就讓我聯想起我那異母的兄弟,死得真慘呀!
  別人又問:既然你對哥哥的行為感到不義,那何不前往他國?肸說:我哥哥未與我決裂,我是不會離他而去的。
  宣公派人慰問叔肸,並致贈糧食布匹,都被叔肸給婉拒了。宣公又派人悄悄監視叔肸的生活情形,發現他晚上挑燈納鞋底,白天在市場上叫賣,用以度日。宣公知道他這個弟弟是要效法伯夷、叔齊,不食周粟,而採首陽山上的野菜維生,因此也不再去打攪他,讓他完成心願。
  叔肸一直活到宣公的末年,終其一生都沒有接受自己哥哥的一絲幫助,但也沒有半句毀謗他哥哥的話。算是一個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君子了。
  現在政治人物最缺乏的就是寬厚,在競選時言語尖酸刻薄到了極點,還耍弄小手段來設局陷害對手,可說極其所能的詆毀其人格。這種選風如何淨化人心,又如何使選民相信將產生一為人民與國家作事的人呢?除非你想選一名屠夫來幫你清除那些與你意見不一的人,;如果不是,就不要再投票給那些只會製造仇恨的人了。

尋租



  春秋時鄭國夾在楚國與中原之國間,反覆不定,鄭文公即是一例,他先聽申侯的意見附楚,結果在齊桓公的會盟中缺席,桓公率諸侯討伐,他就向楚國求救,楚國去襲擊許國,使齊桓公不得不救許,而打消伐鄭。但次年齊桓公又伐鄭,這下子楚國裝孫子不出兵,急得鄭文公只好殺申侯去向齊謝罪,桓公也答應不追究,並在寧母再舉行一次會盟。鄭文公恐怕桓公責怪,就派世子華去參加。
  世子華是文公的繼承人,還有一個弟弟子臧都是文公的第一任妻子所生,但後來失寵,文公又立了兩位夫人,也都生子。這使得世子華很擔心自己世子的地位不保,就想聯合鄭國另三大家族以壯聲勢,這三族的家長分別是孔叔、叔詹及師叔。但這三大家族長都不理會世子華,只教他對文公盡孝罷了,因此世子華只好藉外力以狀其勢,齊桓公是諸侯之霸,當然是他的第一選擇,於是藉此次會盟機會,請桓公能為他來清除國內的三大家族,便可奠定他地位於不墜了。
  但管仲反對,他勸桓公要維持諸侯間禮與信的基本價值。像世子華這樣違抗父命,是不符合禮制的;又向外尋求勢力以謀亂自己的國家,更是不守誠信。桓公便向子華推說等鄭文公來參加會盟時再商議。這一下,可把世子華弄急了,就草草向桓公告辭回鄭國去了。管仲見世子華的奸計不成,就故意放話給一鄭國人,讓他去報鄭文公。
  世子華回國復命,編一瞎話說:齊桓公很在意父親不親自去謝罪,所以不肯與我議和,我們還是去附楚的好。鄭文公早就得到那一鄭國人的來報,現在又聽到自己世子如此說,氣得大罵:你這逆子,竟出賣國家,還編這套瞎話來騙老子。於是將其殺之,連他弟弟也不能倖免。
  政治上為求壯大自己的實力,是無所不用其極的,甚至違背自己先前的政治主張,也在所不惜。聽說這次親民黨宋楚瑜見藍軍內部動搖,而國民黨又處處封殺原親民黨人士參選的空間,所以就大動作的要提名干擾藍營的選情,這是政治作態,無非想保有自己子弟兵的參政空間。但須遵循管仲所謂禮與信的原則,否則遭選民唾棄,將萬劫不復。

膽識



    趙在長平一役被秦坑殺四十萬人,元氣大傷,經過三年,秦昭王想稱帝,又來圍趙都邯鄲,城中百姓都嚇得紛紛出逃,各國救兵不知是GPS定位錯了還是啥個原因,連個鬼影都不見,急得趙惠文王不知如何是好。
    有個驛站主人的孩子李同,求見平原君說:百姓每天登城守衛,而您是大口吃肉大嘴飲酒,這樣誰願替您賣命呢?您要真有與城共亡的決心,把您那些美貌妻子都編在隊伍裡,跟大家一樣分配工作;把您家中那些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分給將士,這樣將士們才肯為您盡力呀!果然平原君想留著美妻財寶,等城破了,也還是白送給秦軍,就完全照李同的意思辦,終於募得三千人的敢死隊,由李同率領,出城去夜襲敵營,殺了一千多人,把秦將王齕嚇得趕緊撤軍三十里。
    最近國民黨提名南部數縣市立法委員候選人時,竟無人敢下場接受挑戰,這種畏戰的態度實不足取。而曾為國民黨發言人的蘇俊賓卻在這時,勇於應戰,且挑選國民黨選情最不利的台南市參選,對手民進黨的許添財,還謔稱國民黨想在台南勝選,難如登月。這就有如李同的膽識,也是孟子在滕文公篇裡說的一段話:“鑿斯池也,築斯城也,與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則是可為也。

忠謀



     韓、趙、魏三家分晉以前的晉國是有六個大家族的,分別是韓氏、趙氏、魏氏、智氏、范氏、中行氏。其中以智氏的勢力最為強大。但他們不真的姓智﹝封地名﹞,而是姓荀;中行氏也不姓中行﹝封地名﹞,而是姓士;其他都照原來封地的地名為姓。
    趙氏家族本來也很強大,但經過晉靈公與屠岸賈合謀害趙後,家道就不比以前了。到了趙鞅時,晉定公分派他守晉陽城,鞅就要離家﹝在絳城﹞去赴任,把絳城老家的事都委由一個叫董安于的打發。但這時絳城﹝晉都﹞發生了一件大事,竟然反目已久的范氏與中行氏兩家重修舊好,這就威脅到了其他四大家族,董安于首先感到范氏與中行氏的聯合將首先找主人﹝趙鞅﹞不在家的趙氏下手,所以十萬火急的趕到晉陽,去報告趙鞅,請他預作準備。趙鞅說:晉訂有法令,誰先起來挑釁而釀禍者,先受死罪,現在還在懷疑階段,必要等他們都動手了才可反擊。董安于說:等人家打上門來再反擊,也未免過於被動,不如由我來承擔這個罪名吧!
  趙鞅還是不肯答應,但董安于卻暗地裡準備甲兵,以備後患。可是事機不密,正好被死對頭荀寅及士吉射發覺,他們就四處嚷嚷說:趙家大管家董安于私備兵甲,是要謀害我們嗎?就兩家合兵來攻趙氏,所幸董安于事前有所準備,兵荒馬亂中,殺出一條血路,將趙鞅送至晉陽。
    智瑤就跟另兩家的大家長韓不信及魏多曼說:趙氏是六家之長,而范氏及中行氏竟在沒有主公命令的情況下,將他驅逐,這一下晉的國政大權將歸於他們了。韓不信就狐疑的問說:不是有法令規定說誰掀起戰端的就大家一起把他驅逐出晉嗎?因此三個大家長就跑去見定公,並組織三家聯軍討伐范氏及中行氏,可是遇到他們的頑強抵抗,聯軍甚至有些敗退。士吉射甚至想劫持晉定公,還好韓不信號召百姓,一起保衛定公,才殺退范氏及中行氏。韓不信向定公稟報:范氏及中行氏是此次戰端禍首,已被驅逐,現在應該迎回趙鞅來主持政務。
   等趙鞅回到絳都,智瑤便向鞅舉薦梁嬰父,替代原來范氏及中行氏所遺的卿相位。但董安于反對,其理由是:晉國就是壞在政出多門,所以禍亂不止,如果現在再立一家族,那不是再製造一個禍害嗎?於是趙鞅就拒絕了梁嬰父。但話很快就傳到梁嬰父耳裡,知道是董安于從中作的梗,就去見智瑤說:韓、魏兩家現在都靠到趙氏一邊去了,智氏的勢力將因此孤立,趙氏所依恃的謀臣就是董安于,何不將他除去?智瑤問:用什麼辦法除去他呢?嬰父說:就是他私下準備兵甲才激化此次事變的,要說肇端者就是他呀!因此智瑤就用嬰父所說的話責問趙鞅,趙鞅答不上話來,只說回去了解後再交待清楚。董安于面對趙鞅的質問說:我自始就以死作為自己的下場打算,所以沒什麼遺憾的,而我死竟能救趙氏一族,也算死得其所了。說完退下後就自縊了。趙鞅將其屍陳於市,並派人去向智瑤報告說:董安于已伏罪了。但私下對安于有愧,將他與家族的其他祖先並列祭拜之。
    董安于為其主設想,並承擔其他家族對他的責難,以死殉職,可謂謀事以忠。今日之人都為個人打算,沒有一貫的思想也沒有要效忠的對象,凡事只有己利。所以當政治人物談理想時,不知情者隨其聲調激昂而感動,知情者卻寒慄不已。有一立委柯建銘者,將企業未分配盈餘課徵15%所得稅案擱置,事後,卻辯稱自己是為中小企業代言;又名黃淑英者,將環保署所提塑化劑列名一級毒物管制案阻擾,事後卻辯稱沒有直接科學証據可証明其所造成的危害。此二者便是今日令人不寒而慄的可恥政客。

君臣交質



  宋元公是平公的一個寵妾所生,平公年紀大了糊塗,竟然聽信一個太監的話,把太子痤殺了,改立他為太子。他一登基就把矛頭指向華亥一族,而勾結公子寅、公子御戎,及向氏兄弟,伺機剷除華氏。可消息不密竟由向勝洩給了向寧,向寧是華氏一族的人,便趕緊去告知華亥,所以華亥就心一橫準備篡立。他裝病在家,滿朝文武皆陸續來探視,其中也包括公子寅及公子御戎、向家兄弟,就趁兩公子到內室探視時,讓預伏的家丁,把兩人給殺了,向氏兄弟則被囚禁。元公得知後很緊張,親自登門請罪,並要求釋放向氏兄弟。
  華亥要求元公把自己的繼承人送到華府當人質,元公只好同意,但也提出華府送人質的要求,華亥為求君臣能維持長時期的信賴,便就同意送華亥、華定及向寧之子到宮中為質。雙方暫時維持和平關係。
  元公僅此一子,不免想念,就常與夫人前去華府探視世子。華亥得悉後,認為元公如此頻繁來探視,畢竟不便,況且君臣關係已大為改善,就透露出想釋世子回宮的想法。元公當然很樂意,只是向寧反對,他勸華亥說,:如果釋世子,災難即將到來。華亥因此作罷。
  元公恨華亥食言,就召大司馬華費遂來,讓他率兵去攻打華府。並一口氣把華亥、華定、向寧當人質的兒子都殺了。華亥一聽元公興兵來伐,趕緊召集家丁迎擊,但卻戰敗,本要殺世子洩恨,但回頭一想,即使殺了世子也沒法救回自己的兒子,如將世子釋回,改日他若執政,尚有回鄉之日,因此釋世子,自己率家人逃奔到陳國去了。
   這個故事說的是君臣相互不信賴,各將自己兒子送交對方為質的故事,在春秋時期諸侯、大夫之間互以人為質,或下級送人質至上級者,而像這樣君臣相互為質者則算很稀少的,也有違倫常。
  而今以人為質是違法的,但在政治上是習以為常,有個名詞叫“利益交換”,說得再通俗化些叫“搓圓子湯”,就是把各自的利益拿出來互相交換,所不同者是,以往的人質是自己的親骨肉,現在的利益卻是人民的荷包。

2011年6月26日 星期日

言論自由與政治栽贓



  齊威王手下有兩幫人馬,一幫以騶忌、公孫閱為主;另一幫是田忌與孫臏﹝孫臏當年就是由田忌將他從魏國營救出來的﹞。當魏國的龐涓得知孫臏裝瘋賣傻而偷偷離開魏國去了齊國後,就知道將後患無窮,於是透過人去賄賂騶忌的門下,請騶忌將孫臏驅逐出境。果然騶忌也看出孫臏的才能,恐因此失寵,於是心生一計:由公孫閱偽裝成田忌家人去市上找一算命先生卜卦,藉以誣田忌將謀反。算命先生既知其謀,不敢參與,公孫閱便誡其勿洩,然後由騶忌所掌握的司法人員介入調查,將田忌謀逆一罪坐實。威王果然對田忌及孫臏起疑,罷其軍職。一直等到威王死宣王立,才將兩人復位。
  這個故事說明了政治栽贓的可怕。最近陳水扁在獄中要為壹週刊寫專欄,其稿件被獄方退回,不准其對外發佈。引起了社會上對受刑人有無言論自由的討論,連馬英九也認為陳水扁應具有對外發表言論的自由。但陳水扁是曾經掌握政府公權力的總統,也獲取許多國家機密,所以一般人不會對他所發佈的事,產生疑問,如果他任意編造不實的言論,又無法加以查証,則其興風作浪之勢將不可小覷。所以我們主張對可負責﹝進行查証﹞的言論應加以保障,對不負責的言論,則不可為其散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