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26日 星期二

辨識



    有人說群眾是不理性的,甚至說被意識形態所蒙蔽的人,理智也是盲目的;墨子就針對分辨有一描述,他說:一個盲人可說出什麼東西是白的,什麼東西是黑的,與一般明眼人沒什麼差別;但要他從一堆混雜著黑白的物品中精準的指出什麼東西是黑的,什麼東西是白的,卻是不能。原因是盲人可從平時別人所教授的經驗中清楚記得什麼東西是黑的,什麼東西是白的,但要他憑眼力去分辨時,就無法分辨了。有人會說分辨顏色當然是靠眼力,而不是靠記憶,盲人沒有眼力,自然是無法分辨顏色的。其實當我們認識顏色時同時須要眼力與記憶,但而後就完全以眼力辨識了,使眼力有辨識顏色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盲人沒有眼力因此沒有分辨顏色的能力,但他也許有記憶別人描述物品顏色的能力,而沒有辨識能力卻是最遺憾的。
    現在許多讀書人是讀過聖賢書的,從聖賢書裡知道某些事是合於義的,某些事是不合於義的,但如果只是知道這些合於義不合於義的典故歷史,那也只是一個有記憶能力的盲人,而無法讓自己的心智有辨識的能力;所以讀聖賢書的目的是要我們提升對善惡是非的分辨能力,而不只是記憶而已。
    最近大家討論油價一次漲足的問題,馬政府的理由是不能由全民去補貼耗能較多的用戶;而民眾忿忿不平的是油價一次大幅度上漲造成萬物齊漲的影響。經過一番激辯後,馬政府把以往中油的虧損彌平後,就恢復到國內油價隨國際油價幅度波動,不再凍漲,也不再透過油價機制達到節能減碳的工作;老百姓反正認定油電價格的調整就是導致物價飛漲的元兇,即使現在油價回落,也直說“物價回不去了”,怪“政府沒有預測的能力”等。
    從這些對政府的批評中,可看出百姓是非理性的,就連政府也是缺乏分辨能力的。百姓的非理性部分是由政治人物的操弄所造成,譬如說把物價上漲都怪罪給政府調整油價,便是一種民粹;尤其這一次物價的上漲多是終端零售價格的上漲,而不是批發價格的上漲就可看出是一種虛漲,等到銷售下滑時,自然也會回落促銷;而怪罪政府沒有預測國際油價的能力就更荒謬了。這些批評若平實一點看待就只能算是一種情緒的宣洩,若由政客操弄的觀點看,似乎顯得粗俗,也難以說服支持者。
    其實對政府應該追根究底的是:為什麼先前可以凍漲來扭曲操作選情?後又以全民補貼的不公要一次漲足彌補虧損?難道現在國際油價回落就可不執行節能減碳政策了嗎?我想只要油價仍繼續在低檔盤旋,民眾就不會再追究這些問題,政客就會再找其他麻辣的話題操作,政府也得過且過,到了選舉時,油價又是玩弄的工具。我們都讀聖賢書,有些人也記得書裡說的那些事,但遇到自己要分辨時,卻發現個個是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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