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日 星期日

守護


  歐陸戰場上盟軍與德軍正在加萊地區打得火熱,盟軍在戰壕裡面對德軍的空襲,士兵已幾個晝夜都不曾合眼;這時忽然無綫電裡傳來呼叫柯克‧麥東里的聲音,一個傳一個的把柯克從另一個戰壕裡挖出來,他在漫天砲火中匍匐前進,始來到營指揮所;營長叫他立刻隨後撤的傷兵隊伍到加萊的陣地醫院報到;隨後又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說:務必堅強!我們都會為你父親的不幸默哀。
  來到加萊陣地醫院,他被引導到有女護士照顧的重症區,親切且塗了口紅的護士令他著迷,她領著他穿過擺滿病床的臨時院區,來到一個老人的病床邊,老人戴著氧氣罩,眼睛好不容易睜開時,仍沒有光彩,他向柯克伸出右手,又想將氧氣罩摘去,但柯克立即上前握住老人的手並阻止他摘除氧氣罩說:爸爸是我,我在您身邊,什麼也不用說,盡力養病。護士為他找來一張椅子,並小聲對他說:他可能就在這一兩天內了,好好陪他,你還沒來時,他整日整夜的無法入眠,現在看起來他安心許多。
  柯克看著老人像一把乾柴躺在床上,接著他握著老人冰涼的手,想把自己的體熱輸進老人的身體裡,又為老人擦拭身體,讓他感到舒適些;一個晚上他沒合眼,看來他忘了偷閒。老人只要一醒來就用眼睛直盯著他看,然後緊緊握他,這樣重複數次,柯克在他耳邊悄聲說:我懂您的意思,不過您別擔心,讓我盡點孝心好嗎?老人聽了合上眼,從眼角流下淚來。
  老人沒熬過漫漫長夜,凌晨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柯克的手卻始終握著老人的手不肯放下,直到護士要為老人蓋上被單。他看著幾個士兵將老人的遺體用擔架扛走,這才從悲傷中醒來,急忙中他又回頭來向護士問道:能給我他的名字嗎?護士訝異的說:他不是你父親嗎?柯克支吾了一下回答說:是的!我作了他一個晚上的兒子,知道他是多麼期盼兒子能陪在他身邊,我也多麼需要父愛的撫慰;所以我決定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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