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2日 星期一

相挺


  約翰正在事業步入正軌時遇到了一項莫須有的指控,那是地方檢察官傑克受理的一項竊盜案,指控他在去年十一月的一個午後,在拜爾夫婦書店偷了兩本書,並要他於下午一時左右到檢察官辦公室接受調查。
  他隔著落地窗玻璃往主管辦公室裡瞧,十分鐘前他才從那裡滿懷興奮的離開,因為器重的女主管才將他升任某部長助理的消息透露給他;這時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瞞騙她,只希望這項升遷的消息慢一些發布,可是電話一個勁地接進來,都是同事來恭賀的祝電,消息已不脛而走。
  約翰將自己下午要接受調查的事簡略地寫在一張便條上,親自敲開主管的辦公室,趁著她以電話與人交談時放在了她的桌上,瑪格麗特對約翰這樣的舉止絲毫沒有注意,畢竟他作了她十年的助理,許多時候她要問約翰現在要幹什麼;但她是敏銳的,當約翰要走出她辦公室時,腳步輕得像貓,本來直挺的腰桿也似乎沒那麼挺了,她在他身後叫他的名字,並補上一句:安排明天去國會一趟。
  第二天消息炸開來了,不光是約翰將接任財相助理一職,他還捲入了竊盜醜聞;辦公室裡的同事都在交頭接耳地談論他,只有瑪格麗特是裝聾作啞的,他在位子上等她傳喚,心情坎坷難安,可是似乎一個早上都沒有動靜,他鼓起勇氣去向她說明這是一件烏龍鳥事,但一進門他就插不上話,瑪格麗特要他幫忙看她一身藏青色的套裝是否得宜,還有被她稱作“雙胞胎”的珍珠項鍊搭配得合宜否,並要他為她倒一杯伯爵茶,提醒他的領帶要跟他的人一樣沉穩莊重,一點半出發,等那群老頭午睡時間過後。
  下午他們上路前,瑪格麗特一反常態的要走辦公室通道去搭一般職員的電梯,還要在大門口上車,那裡守候的記者都像餓了幾天的狼,張著血盆大口等著他們;當他們走過通道時瑪格麗特走在前,笑聲不斷地稱讚他在歐盟議題上的立場,;上車前,她視而不見那群記者的要約翰扶著她免得摔倒,開車前她搖下窗戶說:我給你們找了一個任勞任怨的長工。
  一個月後,法院開庭審理這件竊盜案,檢察官的證據薄弱,被法官一錘定音以無罪結案,約翰與妻子相擁走出法庭,法庭門口站著一位身著格子布套裝的老婦,她正眼盯著約翰嘴角沒有一絲笑容說:難道非等這場濫官司打完,我們的財政預算才能出爐嗎?
  他就是約翰‧梅傑,1990至1997年的英國首相;而她是瑪格麗特‧柴契爾,1979至1990年的英國首相;他們都是現在英國人口中的模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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