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1日 星期三

集體偏見


  研究黑猩猩的知名動物學家珍‧古德女士觀察黑猩猩多年,舉了這樣一件例子:
  危害人類多年的小兒痲痺病毒竟突變成能感染黑猩猩的病毒株,不幸侵入坦桑尼亞貢貝溪國家公園的黑猩猩保護區,瞬間就造成了許多黑猩猩死亡,護理人員一時之間無法判別這是什麼病症;其中一隻黑猩猩卻意外復原,只是留下了後肢癱瘓的後遺症,但當護理人員將牠放歸時,沒有同伴願與牠接近,因為對牠那癱瘓的行動感到疑懼;經過一陣子的僵持,忽然一隻曾與牠競爭地盤的黑猩猩對牠發起了攻擊,接著所有的黑猩猩都一擁而上,將其活活打死。
  這件事震驚了珍‧古德,經她研究後發現,這與人類〈集體偏見〉的社會心理面類似,就是一群動物在莫衷一是的情況下會盲目跟隨某一突出者的行動,像在文革時大家對某一鬥爭對象所作出的不理性行為。這種集體意識不但限制個人意識,而且會共同消滅其它意識的存在,所謂「不容異己」,倒不一定是「己」,是一種荒謬的集體意識,譬如納粹在執行屠殺猶太人或日軍南京大屠殺時的行動;因為這種荒謬在當時是無法察覺的,或是被禁止反對的,所以稱為偏見。
  由此可見這種偏見的可怕,甚至可以說它比獨裁專制者所形成的偏見更可怕,例如在前述兩次人類浩劫後最倡導人權的美國,也會發生像麥卡錫主義肆虐的情形,當時將有左傾思想的文化界人士都予以拘捕監禁,連被稱為戰後最偉大領袖的雷根總統都是麥卡錫主義的走狗,更遑論那時美國人的集體偏見有多嚴重了。
  如今的社會也充滿各種集體偏見的事例,譬如說大家對服貿協議的態度,對馬總統丟鞋的抗議行為,或是參拜靖國神社事件等,可說這些參與的人有許多都是不理性的,他們是受到某種突出者的行動鼓勵。一個理性的社會是要避免這些集體不理性事件的發生,而這種理性的修養不是依靠社會而是需要個人對是非的判斷。
  最近香港出現要求港督直選的聲音,皆以為港督直選後會以港民的意見為依歸,從此擺脫中共政權的控制,其實這是極不理智的想法,就像台灣總統直選後的結果,沒有讓民意更成為執政的重心,反而更顯墮落與缺乏效率,其他民選領導人的國家亦復如此,因此我們要說領導人直選其實有利於奪權不利於治理,可惜的是我們人民的不理性助長了這種偏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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