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日 星期四

解厄


  美國總統雷根於1984年偕夫人南希造訪中國,並堅持赴文化古都西安一遊,在古城南希被街道旁一販售具當地色彩的小禮品店吸引而入內選購,店內恰有一穿著花布棉襖兩頰紅通通的女孩接待,南希對每一件飾品都感到新奇有趣,而女孩卻能為每一飾品述說一段歷史故事而更引人注目,這時將在古玩市場上的雷根也引進了這家小店,他們以簡易的中英文並透過翻譯相互交流著。
  最後南希選了兩件禮品,價值五元人民幣,雷根隨即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十元的紙幣給女孩,女孩一時找不出一張五元的紙幣,顯得有些窘迫,雷根見狀立刻說:留下這錢吧!當他們步出商店,往南市場走去時,女孩竟從後追了上來,兩手裡握著一把零錢,由於事出突然被侍衛人員阻住,但卻驚動了南希,南希回頭見是那販售禮品的女孩,手上又握著零錢,便知事情始末,扯了雷根袖子並在耳邊叮嚀道:看來她不屑你的打賞。
  雷根立刻回頭並面帶微笑地上前解圍道:我的好姑娘!有什麼還沒跟我說的呢?女孩走近他,將兩手的零錢放在雷根手上,雷根也兩手捧著零錢,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說:喔!我想我們有點誤會。女孩說:不是我不找錢給你,是一時找不出一張五塊錢的紙鈔。雷根滿臉無奈地看著女孩說:我為剛才沒有清楚表達自己的意思而請求妳的原諒,用句你們中國話說:這錢是報答妳剛才親切的服務,它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若使妳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是我失禮了。女孩的臉這時更顯紅潤,她從雷根手裡拿起一個一毛錢的銅板說:本來你能聽完我說的話就已是我的榮幸了,不過為了不辜負你的好意,我想這就足夠了。
  這是兩個不同文化民族間一次最具經典的會晤,比起那些精心安排的外交禮儀聚會都更自在尊嚴地表達了雙方的誠意。首先要說那位女孩是中共事先安排的售貨員,事先模擬了各種狀況,獨漏這找錢與小費的情節,但女孩深記領導交代不辱國格的叮囑,所以她自發的作出了追上雷根找還零錢的舉動。雷根在他那一疊鈔票中選一張十元鈔票的舉動也有些刻意,不一定如他事後說的那樣謙遜,但也不一定如南希說的“打賞”那樣略帶歧視;小女孩最後只取一毛錢緩和彼此尷尬的智慧卻是更勝一籌的;所以充滿矛盾的對立中可以謙和的語言及化解對立的智慧化解開來;它不像我們的立法院隨時以更劇烈的衝突作為媒體的焦點,原來只不過是敲蛋應從哪一端敲開的爭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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