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9日 星期二

懺悔詩


  德國一名神學家兼牧師馬丁‧尼莫拉寫過一首懺悔詩: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然後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
後來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是新教教徒;
最後,他們沖我來了,卻已經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了。
  這首詩被刻在美國麻州波士頓的新英格蘭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上。這首詩以詩頭「起初他們」命名,後來作為激發對政治漠不關心人士的呼籲,尤其國內近來許多反對派人士喜歡以此作為激勵民眾反政府的主張。但激勵人民關心政治雖是好事,倒果為因的推論卻掩蓋了事實的真象,才是另一種災難與折磨呢。
  納粹是否如這首詩的詩名一樣「起初」就是一個存心不良的政治組織呢?其實它就與極左的共產黨或極右的資本主義民主黨一樣,開始時都標榜拯救人類及扶助弱勢的立場,甚至也並不那麼極端;而且這些後來變得極端的政治主張或組織都在世界經濟陷入低迷時萌芽,並且起初的政策獲得肯定後才逐步形成更偏激的思想。納粹德國既是如此,1930年代世界經濟大蕭條,德國的失業率達40%,社會上就彌漫著一股傾左的思維,工會很快地就被共產黨滲透控制,但強大且暴力傾向的工會是無助經濟復甦的,當企業一一被工會接管後,經濟似乎一點起色都沒有,這時就有人懷疑如此作下去能真正改善嗎?納粹黨因此應運而生,所以納粹是以反共而生的,他們主張廢除工會,而且一切由民族主義為基礎來解決經濟問題,譬如說在地經濟,就是不購買泊來品,以進口限制扶植本土企業等。
  而且政府也大量興建基礎建設以振興經濟,在1942年使德國經濟生產值達到高峰,但很快地這種短期振興經濟的措施失效後,就又陷入危機,這時的納粹才開始了瘋狂的念頭,那就是擴大戰爭的規模,光是一項高速公路的投資就創造了近四百萬個工作機會。其實仿傚這種作法的還有一個國家就是大西洋對岸的美國,它不但加入戰爭還支援歐戰,深怕自己因隔著大西洋而無法受到戰爭的實惠;你認為當時的美國也跟德國納粹一樣瘋狂嗎?
  這種極端民族主義走到後來就會生出像屠殺猶太人這種非理性的政策來;不過也不是只有德國人如此仇恨猶太人,全歐洲人都對猶太人沒好感,他們普遍的作法是沒收猶太人的財產將他們驅逐出境,納粹德國似乎在這一點上略顯激烈,可是當整個歐洲都在其控制之下而其它國家又都將猶太人趕到他們轄下的領土時,納粹德國選擇了一條更極端的處置方式「最終解決方案」。
  納粹反猶太自然也不會鼓勵大家信奉以猶太人為背景所創造的宗教,所以反對任何以基督為名的宗教,包括猶太教及天主教。所以一種偏激的思想或組織都不是與生俱來的,是不斷在一種氛圍中被鼓勵而滋長的,恰好那種氛圍來自非理性的人民。
  今天台灣也有類似的情況,譬如把經濟蕭條的責任全歸屬給政府,將一切罪惡都以統獨意識作判斷,社會在是非混淆的狀態中衝動表態,總是昨非今是。所以馬丁這首詩也可以是:
  起初他們反獨裁,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嚮往民主;
  接著他們反中國,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崇尚自由;
  然後他們抹黑異己,我沒有說話,因為我認為我是同志;
  最後他們把箭頭指向我,說我沒有積極表態,這時已沒有人為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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